可能我的話傷到了他……
那必然會傷到啊！我在心裡唾棄自己。
資助人從救我到現在，對我一直無微不至，我倒好，抱著人家的胳膊睡覺，睡醒第一反應就是甩開人家的胳膊，現在還直接來一句“彆過來！”
任誰聽了這也是嫌棄啊！
我搖搖頭，驅趕了剛醒來的混沌狀態，但搖頭的樣子落儘顧安眼裡，又成了拒絕的意思。
“你現在需要一個人呆著嗎？”他垂著眸子，長長的眼睫下一片陰影，情緒不明。
“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你剛在睡著的時候……”
他沒說完，但我絕對知道他要說什麼。
老天奶，這種隻會在電視劇裡上演的情節竟然真的發生在我身上！
我看著顧安，瞳孔震顫，“我難道說了……彆走…？”
他看著我點頭，“你抓著我的手說的……”
“好了！”我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我知道了，您彆說了。”
顧安仍舊是溫和地看著我，但我看見他的眉頭跳了跳，和他之前在我麵前表現出來的樣子不一樣，更像他會對待宋年時的樣子，我瞧著心裡慌慌，頗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之前我就想說這一點……”顧安輕聲道。
我的心懸起來，難道我的資助人終於要露出真麵目了嗎？沒辦法，顧安實在太好太完美了，好到我不敢相信他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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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我會覺得他迄今為止對我表現出來的樣子，都隻是他最表麵的樣子，而且我並非空穴來風，我已經觀察到兩次了。
他對待宋年的樣子，大概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但顧安隻是好脾氣地笑了笑，“南霜你為什麼要這麼尊敬地稱呼我呢？”
“顧安先生和您，這兩個稱呼都太生疏了，難道……”
他帶著些慎重開口，甚至屏住了呼吸，“難道我在你眼裡很老嗎？”
“老？”我反應過來瘋狂搖頭，感覺我隻有把頭搖斷才能贖清我的罪孽，“您怎麼……呸，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毫不誇張地說，你完全長著一張男大的臉！不不不，這樣形容太青澀了，顯示不出來你的魅力，你就是……就是長得很完美，絕對跟老不沾邊！而且你身上又有熟男的氣質！長相加身材加氣質加聲音加性格，完完全全就是……”
說到最關鍵的形容詞時，我卻突然卡了殼，眼見著顧安聽得臉上笑意越來越深，我說什麼也不能辜負這個笑容。
但可能是因為太緊張，我絞儘腦汁最後也隻憋出來一個：
“……有魅力到沒邊了！”
顧安聽完，臉上的笑容感覺比窗戶外撒在無垠大海上的日光還要明媚。
我看著忍不住發呆。
他大概是不適應這麼笑，竟然伸手握成拳頭，抵在唇前輕咳了一聲，如此才止住臉上的笑容，但他的眼睛裡還有未儘的笑意，像數不儘的星子撒在他眼睛裡。
好看極了。
他克製道：“這樣很好。”
我不解，“什麼很好？”
“你覺得我有魅力，這很好。”顧安如此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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