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不貿貿然刺激阮妍雙是因為不知道她的病情現在到了什麼程度,現在堂而皇之地攻擊她是因為已經知道了她的狀態還不錯。
同時我還存了一點試探她底線的意思。
如果她現在就對我破口大罵,然後氣急敗壞離開火鍋店,我還有可能相信她這趟來隻是單純想湊湊熱鬨。
但她沒有。
她甚至很詭異地強迫自己露出了一個笑臉。
“我來上班的呀,南霜學姐。”
熟悉的稱呼再度來襲,這下我徹底能確定,過去的那個阮妍雙已經滿血複活了。
而我的試探也得出了基本結論。
完全是在鬼扯。
經過這麼長時間以來和阮妍雙的接觸,我已經得出了一個基本規律:
她對於其他人事物的忍耐程度和她想在那些人事物上達成的目的完全成正比。
她的目的欲望和野心越大,她的忍耐程度就會越高。
因此顯而易見,此刻我都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晦氣了,她居然還能強迫自己忍下來。
說明她準備了這麼長時間的這波大的……不是一般的大。
我感覺我平靜的美好生活又要被打破了。
就不能消停時間長一點嗎?現在甚至連氣溫都沒有完全上升啊!
春天都還沒來。我就又要過苦日子了。了?
“阮大小姐你都這麼長時間沒來公司了,突然來這一下是上的哪門子班啊?”
阮妍雙應該早就想好了說辭,臉不紅心不跳道。“之前咱們公司做的項目都太一般,唯一一個好一點的項目也在起步階段。”
“你們知道的。”她又開始低頭欣賞她的美甲,“我對這種幼稚小兒科沒興趣,但現在不一樣了呀。”
她衝著我微笑道;“咱們公司正在做的東西已經脫離了幼稚階段,開始有一個真正像項目的雛形了。”
小夏躲在大強身邊壓低聲音,“我還是不明白阮大小姐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孩子死了你來奶了,車撞樹上你知道拐了,股票漲了你知道買了,大鼻涕進嘴裡你知道甩了。”我直接對阮妍雙來了一套順口溜攻擊,“你現在是屬於什麼,屬於屎拉褲兜子裡,你才覺得失悔了。”
但顯然我這一套順口溜不止攻擊到了阮妍雙一個人,在場聽不習慣屎尿屁的三位也受到了攻擊。
四人皆是嫌棄地皺起臉。
阮妍雙更是直接捂起鼻子,用看村頭無知的狗一樣的眼神看我。
“南霜學姐你這些形容好像不太恰當哦,這些全說的是已經無法挽回的事,但咱們公司的項目不是正在進行時嗎?”她衝著我得意道。“那我就沒道理不能參加吧?”
我很想找出理由拒絕她,但又實在想不到。
因為無論我說什麼,最終還是要取決於顧景澄對阮妍雙的態度。
隻要顧景澄不再護著阮妍雙,就算我今天一個字都不說,阮妍雙也沒法摻和到悅動的項目裡來。
但如果恰恰相反,顧景澄還是一如既往護著阮妍雙,那就算我今天把嘴皮子說破、說出一萬個理由來,還是沒辦法阻止阮妍雙肆意妄為。
唉……心累。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我還是把阮妍雙領到了雨竹麵前,簡要向她說明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