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男人原本沒太在意張強和老人,正冷眼盯著護士長施加壓力。聽到小弟的報告,他眼神驟然一凝,迅速低頭掃了一眼手機屏幕,又猛地抬頭,銳利的目光如同實質般釘在了張強寬闊的後背上。
張強扶著老人,眼看就要走到旁邊走廊的拐角,眼看就要脫離這群人的視線範圍了。
“站住!”為首的西裝男人冰冷的聲音像淬了毒的刀子,瞬間劃破了走廊短暫的、虛假的平靜。他身後的皮衣小弟們立刻像得到指令的獵犬,呼啦一下散開,迅速堵住了張強和老人的去路。
張強身體一僵,扶著老人的手不由得收緊。黎南霜在暗處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剛剛放下的心瞬間又被提到了喉嚨口。
為首的西裝男人推開擋在身前的皮衣小弟,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走到被圍住的張強和老人麵前。他高大的身影帶來強烈的壓迫感,目光陰鷙地在張強那張憨厚卻難掩緊張的臉上掃過,然後,緩緩地移向他身邊還在茫然四顧、嘴裡念叨著“樂樂小弟彆怕”的老人。
最後,他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躲在陰影角落裡的黎南霜模糊的身影輪廓。
“滾一邊去?”為首的西裝男人的嘴角勾起一絲極其冰冷的弧度,重複著剛才手下驅趕的話,語氣卻帶著濃重的嘲諷和危險,“現在,恐怕不行了。”他微微偏頭,目光重新鎖在老人臉上,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探究:
“老頭,你剛才口口聲聲喊的‘樂樂’……是誰?”
眼看皮衣幫的人凶神惡煞地圍了上來,去路被堵死,黎南霜躲在陰影裡,心臟狂跳。對麵人多勢眾,硬拚毫無勝算。電光火石間,她腦中念頭飛轉,瞬間做出了權衡——她絕對不能暴露!這夥人顯然對張強的具體樣貌並不熟悉,監控又模糊,張強就算被懷疑,咬死不認對方也未必能百分百確定。犧牲張強暫時吸引火力,雖然不道德,卻是眼下她能想到唯一可能脫身的辦法。
黎南霜當機立斷,趁著混亂和陰影的掩護,飛快地朝張強做了幾個隻有他們才懂的手勢,眼神焦急而堅定:咬死!不認識黎南霜!你和老人就是普通爺孫!否認監控!同時,她屏住呼吸,像隻靈活的貓,悄無聲息地向走廊更深處、更黑暗的角落退去,迅速拉開距離,隻留下一雙警惕的眼睛在遠處觀察。
張強接收到黎南霜的信號,頭皮一陣發麻。他當然明白這意味自己要獨自麵對這群豺狼,還要撒謊圓謊。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頭的恐懼,轉過身,臉上擠出憨厚又帶著點被驚嚇到的茫然表情,對著逼到近前的雲哥和一眾皮衣小弟,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發顫:
“各、各位大哥,你們這是乾啥呀?俺們就是……就是普通來看病的,這是我爺爺,他腦子有點糊塗了,總愛說胡話。”他邊說邊用力攙扶著老人,示意他彆亂說話,“俺們真不認識啥黎南霜啊!俺們剛從下麵縣裡上來,就住旁邊病房……”
雲哥那雙陰鷙的眼睛死死盯著張強,像要把他看穿。張強那異常魁梧的身形和監控裡模糊的影子實在太像了,由不得他不懷疑。他身後的皮衣小弟們也都虎視眈眈,顯然不太相信張強的說辭。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僵持時刻,被張強攙扶著的老人又不合時宜地“清醒”了。他剛才還沉浸在“樂樂小弟不懂事”的念叨裡,此刻聽到張強說自己是“爺爺”,渾濁的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真實的困惑和不滿。
“誰是你爺爺?”老人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孩童般的耿直和拆台的意味,瞬間打破了張強好不容易營造的“爺孫”氛圍。他皺著眉,嫌棄地瞥了張強一眼,非常肯定地對雲哥說:“我才沒有這麼傻乎乎的孫子!他是我孫女樂樂的小弟!是專門來照顧樂樂的!”
轟!張強隻覺得腦子裡像炸了個雷,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臉上的憨厚表情幾乎要維持不住,肌肉僵硬,嘴唇哆嗦著,想辯解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完了!這老爺子一句話就把他和黎南霜的關係捅了個底朝天!
雲哥的眼神瞬間變得極其危險,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果然如此的獰笑。他不再看急得快哭出來的張強,而是猛地轉頭,目光如刀鋒般刺向身邊一個之前報告監控情況的小弟,聲音低沉得可怕:
“黎南霜的保鏢……叫什麼名字?”他需要一個確鑿的證據,來釘死眼前這個大塊頭就是監控裡護送黎南霜離開的人。
那個被盯住的小弟臉色“唰”地白了,額頭上肉眼可見地滲出豆大的汗珠。他眼神慌亂地躲閃著雲哥的逼視,嘴唇哆嗦著,聲音細如蚊蚋:“雲、雲哥……這……這個……我們……我們真不知道啊……”
“不知道?!”雲哥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般的怒火,“廢物!這點信息都查不到?!”
小弟嚇得渾身一抖,差點癱軟下去,帶著哭腔解釋:“雲哥息怒!息怒啊!這……這真不怪我們!那個南耀的傅總,他之前一直把這個保鏢藏得嚴嚴實實的,誰也沒見過!就今天!就今天下午,才突然把人帶到醫院來給黎南霜當保鏢!這消息太新了,我們……我們還沒來得及查清楚他叫啥……”
“就今天?!”雲哥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裹挾著狂暴的怒氣。他猛地抬手,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一記狠辣的重拳已經狠狠砸在了那個小弟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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