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茉莉湊近看了眼數據板,上麵腦波監測圖幾乎平直,上麵寫著:"不排除患者永久性意識喪失的可能。"
喉嚨一陣發緊。
薑文博的手指在數據板上快速滑動調出一組參數,試圖找出證據說服對麵的專家,"第一次淨化後她的腦波活躍度已經跌至臨界值,再承受一次伽馬波衝擊會直接......"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意識到麵前還站著兩個年輕人。
但祁茉莉已經看清了數據板上刺目的紅色警告:【神經耐受閾值突破安全線,二次淨化可能導致不可逆損傷】。
"常規治療已經無效。"投影裡的專家仍在堅持,聲音卻低了下來,"除非你們能搞到軍部最新研發的......"
涉及到聯邦軍事機密,薑文博直接切斷了通訊。
“......”
走廊陷入死寂,隻有生命監測儀規律的"滴滴"聲從病房裡滲出來。
"最新研發的什麼?"祁茉莉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薑文博摘掉眼鏡,用力揉了揉眉心:"定向神經修複艙,整個聯邦隻有三台。"
他苦笑著看向兩人,看見薑麟時眼神閃過某種複雜的情緒。
祁茉莉尚未察覺,問道:“這三台都在哪裡?”
薑文博定了定神:"其中兩台在軍部總院,還有一台......"
"在我的私人實驗室。"
走廊的另一邊,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一道修長的身影緩步走來,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晰的回響。
是司馬朔。
他戴著銀絲邊眼鏡,鏡片後的眼眸冷靜而疏離,膚色蒼白得近乎透明,整個人透著一股冷冽的學士氣息。
白大褂鬆鬆垮垮地披在肩上,襯得他身形越發清瘦,卻莫名有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我可以把修複艙借給你們,但我有個條件。”
司馬朔站在他們麵前,目光卻徑直越過他們,透過病房的觀察窗,落在昏迷不醒的白秋靈身上。
祁茉莉也同時側目,透過觀察窗,她看到白秋靈躺在病床上,頭上纏滿電極,淡紫色的治療光束在她周身流轉。
那些光束每次掃過,都會在空氣中留下細微的黑色裂痕,就像空間被灼燒出的傷痕。
看得祁茉莉心驚膽戰。
"這是淨化後的副作用。"
薑文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伽馬波會持續腐蝕精神屏障。如果24小時內不能進行修複......"
他沒有說完,但祁茉莉已經明白了,那些黑色裂痕正在緩慢擴散,就像一張逐漸收緊的死亡之網。
時間刻不容緩。
祁茉莉追問道:“什麼條件?你要錢,還是什麼?你說!隻要我們能做到,都會儘全力滿足你!”
然而抬頭的霎那,她卻撞見司馬朔的眼神晦暗不明,既不像擔憂,也不像冷漠,反而像是在評估某種實驗數據。
聽到她這句話,不知為何,似乎覺很可笑,司馬朔扯了扯嘴角,轉頭看向麵色不大好的薑文博。
“我的條件,隻有薑伯父能做主。”
“......”
薑文博沒有說話,拳頭不自覺地攥緊,麵色冷的可怕。
祁茉莉下意識屏住呼吸,不至於吧?
看薑文博這反應,恨不得一拳砸在司馬朔的臉蛋上。
難道他已經知道司馬朔的條件是什麼了?
是趁火打劫?
獅子大開口要人的全部家產?
然而——
"司馬家會與白家解除婚約。"
他的聲音平靜得近乎殘酷,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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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
他與白秋靈的訂婚關係,就此終止。
“......”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祁茉莉瞳孔驟縮,死死盯著司馬朔,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猶豫或愧疚,可那雙鏡片後的眼睛,冷靜得如同深潭,不起一絲波瀾。
"你......"
想起薑麟告訴她的白秋靈的結局——被司馬家退婚後一蹶不振,從大樓一躍而下,像一片凋零的落葉,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祁茉莉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因為外麵那些風言風語,你就要和白秋靈解除婚約?"
初見白秋靈時,她因為司馬朔昏迷不醒而憔悴不堪,苦惱到找自己一個外人傾訴煩心事。
“她那麼喜歡你,為了你做了那麼多事情.....”
祁茉莉猛地向前一步,眼中燃著憤怒的火光:"甚至在你發情熱失控時......她甘願獻上自己,隻為了減輕你的痛苦!"
“......”
可司馬朔的表情依舊平靜,鏡片後的眼睛連一絲波動都沒有,仿佛在聽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對比於司馬朔此時的無情,祁茉莉為白秋靈深感不值。
更諷刺的是......
“你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時候,是她日夜守在你床邊,照顧你,對你不離不棄,而你卻在她的人生陷入低穀時拋棄她,你還是人嗎?”
醫院走廊裡冷色的燈光照在司馬朔冷峻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近乎完美的輪廓。
銀絲眼鏡的冷光映著他蒼白的膚色,整個人像一尊精雕細琢的冰雕,俊美得不似凡人,卻也沒有半分人間溫度。
他緩緩推了推眼鏡,聲音平靜得可怕:
"她名聲已毀,不配做司馬家的兒媳。"
"感情用事救不了她的命。"
"但我的修複艙,可以。"
“......”
——多麼殘酷的對比。
白秋靈重情重義,甘願為愛付出一切。
而司馬朔,卻將救命之恩當作一場冰冷的交易。
祁茉莉無聲嗤笑了一聲,冷冷的諷刺道:“那還真是謝謝你的慷慨啊。”
司馬朔:“......不客氣。”
啊~她拳頭也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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