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汙染的第一階段，"秦昭頭也不回地解釋，"物質界的規則開始崩潰，現實結構變得...可塑。"
走廊儘頭是一部電梯，秦昭用他的機械眼掃描後，電梯門無聲滑開。我們下到第七層，電梯門一開，我就看到了紅綃、白露和白霜。
她們被關在一個透明立方體中，看起來沒有受傷，但似乎處於某種停滯狀態——紅綃舉著紅傘定格在半空，白露白霜的箭剛離開弓弦就靜止了。
"時間禁錮場，"秦昭按下牆上的一個開關，立方體消失了，三人立刻恢複了動作，"為了保護她們不被汙染。"
紅綃看到我，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麼來了？孩子們呢？"
"安全。"我簡短回答，然後轉向秦昭，"你說你知道第五塊星碑的下落？"
秦昭的機械眼紅光閃爍："不僅知道，我還研究過它。跟我來。"
他帶著我們穿過幾條走廊，來到一扇漆黑的金屬門前。門上沒有任何標記，但當我靠近時，胸前的星瞳突然變得滾燙。
"無光之間，"秦昭將手掌按在門上，"原本需要七把鑰匙，但現在..."
他的機械眼中射出一道紅光，門上的複雜紋路逐一亮起，最後"哢"地一聲打開了。
門後是一個不大的圓形房間，中央懸浮著一塊漆黑的石碑——它不像前四塊那樣有星辰紋路，而是布滿了不斷變化的裂紋，仿佛隨時會碎裂。
"第五星碑，又稱"混沌碑"，"秦昭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記錄著如何喚醒和控製混沌之眼的方法。"
紅綃皺眉："為什麼守夜人會收藏這種東西？"
"因為最危險的東西往往需要最嚴密的看管，"秦昭走向星碑，"司徒鏡背叛了我們，他想利用星碑完成三百年前破軍未竟之事。"
白露突然舉起弓對準秦昭："等等，你怎麼能獨自打開無光之間？這需要七位長老的..."
她的話沒能說完，因為秦昭的機械眼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將她和白霜同時擊飛！紅綃迅速展開紅傘防禦，但紅光竟然穿透了傘麵，將她定在原地。
我拔出分魂刃衝向秦昭，卻見他輕輕一揮手，一股無形力量就將我掀翻在地。
"抱歉欺騙了你們，"秦昭的聲音不再平靜，而是帶著某種扭曲的回音，"但我需要你們幫我找到星碑。司徒鏡那個蠢貨，以為自己是破軍宿主，殊不知那隻是個幌子。"
他的機械眼開始變形，金屬部件如同活物般重組，最終形成一個微型的逆北鬥圖案。
"三百年前，破軍大人確實被貪狼和七殺重創，但他足夠聰明，將一部分力量藏在了...科技之中。"秦昭——或者說占據秦昭身體的東西——獰笑著，"守夜人最優秀的研究員，多麼完美的宿主啊。"
紅綃掙紮著開口："你...一直潛伏在守夜人內部..."
"比那更早，"假秦昭走向星碑，"從第一塊星碑被發現，守夜人成立之初，破軍大人就安排好了這一切。混沌之眼隻是開始，我們要重塑的是整個世界的規則！"
他將手放在星碑上，碑文立刻亮起血紅色的光芒。整個房間開始震動，牆壁上出現裂縫，某種黑暗的物質從裂縫中滲出。
"感謝你們收集的前四塊星碑能量，"假秦昭的身體開始膨脹變形，"現在，第五塊將完成連接，混沌之眼將再次睜開——這次，沒人能阻止它！"
紅綃突然對我大喊："張承！星瞳！"
我猛地醒悟，扯下胸前的星瞳，用儘全力朝星碑擲去。銀色晶石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與血紅的碑文相撞——
刺目的白光爆發，伴隨著假秦昭的怒吼。當光芒散去，我們看到星碑上的裂紋擴大了，但紅光也減弱了許多。
"沒用的，"假秦昭——現在應該稱他為破軍了——冷笑道，"連接已經建立，混沌終將降臨！"
他猛地揮手，一股黑暗能量向我們襲來。千鈞一發之際，時間禁錮場突然失效，紅綃的紅傘展開到最大，擋住了大部分攻擊。白露白霜趁機射出銀箭，箭矢穿透破軍的肩膀，帶出一串黑色液體。
"你們傷不了我，"破軍的聲音變得不像人類，"我已經與混沌同化！"
整個房間現在充滿了那種黑色物質，它們像有生命一樣蠕動，逐漸形成人形。更可怕的是，我們腳下的地麵開始變軟，如同沼澤般試圖吞噬我們。
"必須離開！"紅綃拉著我後退，"總部馬上就要完全淪陷了！"
破軍沒有追擊，他站在星碑旁，身體不斷扭曲變形："逃吧，螻蟻們！當血月再臨，你們將親眼見證新世界的誕生！"
我們拚命向來路逃去，身後的走廊如同噩夢般扭曲變形。牆壁上伸出黑色手臂，地板上裂開充滿利齒的嘴，空氣中回蕩著非人的尖笑。
當我們終於衝出總部大樓時，身後的建築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蠕動著的黑色團塊，表麵不斷浮現出人臉和肢體。更可怕的是，天空中開始出現細小的紅色裂紋，仿佛世界本身正在碎裂。
紅綃的銀眼中映著這恐怖的景象："他成功了...第五星碑被激活，混沌之眼正在重新連接這個世界..."
我握緊分魂刃，感到一陣無力："現在怎麼辦？"
白露擦去嘴角的血跡："找孩子們...如果天樞和紫微聯手..."
她的話沒能說完，因為地麵突然劇烈震動。我們回頭看去，守夜人總部如同融化的蠟像般坍塌，而在那團黑暗的中心，一道血紅光柱衝天而起，直插雲霄。
光柱中，隱約可見一隻巨大的眼睛，正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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