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身下壓著一枚已經拔掉保險銷的手雷。
“狗娘養的,還想玩陰的!”
陳飛眼神一冷,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抬手就是精準的點射。
子彈乾淨利落地穿透了對方的頭顱。
一切,歸於平靜。
劉陪陽朝著那個躲在樹後的孩子走去。
他收起了槍,蹲下身,與她平視。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柔和一些。
“彆怕,沒事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也有些笨拙。
就在這時,陶海從林子裡衝了出來。
“報告團長!所有敵人已全部肅清!”
他的聲音裡帶著任務完成後的激動。
劉陪陽站起身,看著自己的兵。
“行了,打掃戰場,把這些垃圾處理乾淨。”
他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陶海,你帶小雅先回去,找軍醫看看,彆嚇出毛病來。”
他又掃視了一圈,看到好幾個戰士都掛了彩。
有的胳膊上纏著繃帶,有的腿上滲著血。
“還有你們幾個,都給我滾去衛生隊!”
“傷口不處理好,還想不想要這條胳膊腿了?”
話是罵人的話,語氣裡卻透著關心。
他走到一個捂著胳膊的年輕戰士麵前,拍了拍他沒受傷的肩膀。
“今天,你們都是好樣的。”
一句簡單的表揚,讓所有戰士都挺起了胸膛。
值得。
流血,犧牲,都值得。
“謝謝……謝謝團長,謝謝各位兄弟!”
陶海抱著妹妹,對著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年初一的……還讓兄弟們為了我家的事……我……”
一個七尺男兒,哭得泣不成聲。
“哎喲,哭鼻子了?”
趙聽咧著嘴想去拍陶海的肩膀,結果扯到了自己的傷口。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你小子可彆碰我啊,我這胳膊也光榮掛彩了。”
“哈哈哈……”
周圍的戰士們都笑了起來,緊張壓抑的氣氛,終於變得輕鬆愉快。
“行了,都彆在這兒煽情了。”
劉陪陽催促道。
“趕緊的,帶著孩子,原路返回。陳飛,你帶人殿後。”
“是!”
眾人不再耽擱,護著陶海和他妹妹,帶著一身的硝煙與疲憊,朝來時的路走去。
......
南滇邊境線,幾輛墨綠色的軍用越野車卷起滾滾煙塵,疾馳在崎嶇的山路上。
車內,劉剛手握著對講機,臉色鐵青。
“各單位注意,加快速度!務必在五分鐘內抵達預定區域!”
他,南滇特戰旅旅長,少將軍銜,此刻眉宇間卻滿是焦躁。
就在半小時前,他接到線報,一夥窮凶極惡的極端分子綁架了數名兒童,竄逃至他所管轄的邊境區域。
其中一個,還是他麾下猛將陶海的親妹妹。
“旅長,前麵有情況!”
司機一腳急刹,車輪在地麵上劃出刺耳的尖嘯。
劉剛推開車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林地邊緣,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屍體,穿著打扮正是那夥極端分子。
死狀,極其慘烈。
個個都是一擊斃命,眉心或太陽穴上,隻有一個精準的彈孔。
一個參謀上前檢查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
“旅長……這手法,太乾淨了。”
劉剛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蹲下身,撚起一枚滾落在草叢裡的彈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