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一群混賬!”
“我們藍軍養的都是些什麼兵!飯桶!全都是飯桶!”
“演習!演習!演習打成這個鳥樣!我們還有臉叫王牌嗎?!”
他的怒吼在空曠的大廳裡回蕩,但沒有人回應他。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屈辱和茫然。
“打!”
總參謀長赤紅著雙眼,像一頭輸光了所有籌碼的賭徒。
“不跟他們玩什麼戰術了!正麵打!”
“把所有能動的人,所有能開的坦克和裝甲車,全都給我調上去!”
“給我壓上去!用人命填,也要把陣地給我奪回來!”
他瘋狂地嘶吼著,下達著最後的指令。
然而,依舊沒有人動。
整個指揮大廳,安靜得可怕。
所有軍官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默默地看著那個角落裡的通訊員。
總參謀長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緩緩轉過頭,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
“還有多少人?”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通訊員的身體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他看著屏幕上那個刺眼的數字。
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問你!我們還剩下多少人!”總參謀長用儘最後的力氣吼道。
通訊員閉上眼睛,顫抖著報出了那個數字。
“報告首長……除去後勤和文職人員……”
“我們一線戰鬥部隊……可投入戰鬥的人員……”
“……不足三百。”
不足……三百?
總參謀長愣住了。
他臉上的瘋狂和憤怒,瞬間凝固。
整個指揮大廳裡,隻剩下粗重的喘息。
從兵強馬壯的數千精銳,到現在……不足三百?
不到二十四小時。
藍軍,已名存實亡。
總參謀長眼前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耳邊所有的聲音都迅速遠去。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緊接著,他兩眼一黑,身體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首長!”
“快!叫軍醫!”
指揮大廳,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主心骨倒了。
最後的遮羞布,也被扯了下來。
一群高級軍官圍著倒下的總參謀長,七嘴八舌,亂成一團。
“還打什麼打!投降算了!”
一個戴著眼鏡的文職參謀心態徹底崩了,他一把將帽子摔在桌上。
“三百人?三百人夠乾嘛的?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這不純純送人頭嗎?”
“投降?你說得輕巧!”旁邊一個作戰部的校官立刻反駁,脖子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我們是藍軍!是王牌!演習不到二十四小時就舉白旗,我們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傳出去整個軍區都得跟著丟人!”
“臉?臉早就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了!現在是保人的問題!這都是演習,不是真的要拚命!”
“演習怎麼了?演習就不要軍魂了嗎?我不同意投降!”
“我們就算隻剩下一個人,也要戰鬥到底!”
“你拿什麼戰鬥?用你的嘴嗎?你要是能上,你現在就帶人衝出去!”
“彆在這兒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