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更多江陵傳來的情報越來越多,
樊城城樓上下、市井巷尾、茶館酒肆內逐漸開始傳起了對荊州局勢和關將軍命運的關注討論。
特彆是襄陽和樊城的駐守軍人也自然加入到話題中來。
“到底關羽死了沒有啊?”
“最好是死了啊。這樣一來,興許曹將軍會大發慈悲讓我們休假一段時間,我已經三年沒見到家人了。”
“誰不是這樣呢。從成為軍戶到這裡駐守之後就一直沒回去過……我的妻子都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我若是再不去見她,真怕會有人把她拐跑。萬一回來發現她生了孩子……這可怎麼辦!”
“我沒有妻子,我隻有年邁的母親身體不佳又不會寫信,我隻想儘快知道她的狀況!不知是否仍然安康?”
軍士們關心的問題,不外乎放假探親或家中妻小父母的情況。
事實上,按照漢代的製度,軍人通常是兩年兵役,且這兩年間不得回家。但曹魏推行的職業化軍戶製度讓事情有所不同。每年有假期供軍人返家探親。
曹魏對於這種休假安排並不是那麼慷慨。在緊張時局中,這個月的假期可能會被延遲或削減至次年補給。
像襄陽和樊城這樣的戰場上,壓力很大,因此將士們的探親假連續三年被取消。這讓大家心中充滿了愁緒與思鄉情,也影響了一定程度的士氣。
曹將與下屬站在城樓上靜靜聆聽將士們的討論。
年輕士兵開始抱怨說:
“丞相給分配的妻子卻遠在鄴城,至今沒能相見,更彆說親近了……長這麼大還從沒碰過女子。要是我戰死……那她豈不要再度改嫁,這不是太虧了嗎?唉……”
新兵的話語引發了老兵們的同情及苦笑,並試圖安慰他,“你看你是不是因為思念了……你的心理負擔太大……哈哈,還是先找機會讓她好好慰藉你的心靈吧!”
笑聲中摻雜著感傷,最終所有人在笑中落淚。
他們都在思念家鄉的父母與妻兒。過了不久,巡邏隊漸漸離開後…徐震感歎道:“我們大魏將士的生活真的太苦啊!”。
“你以為我不想嗎?”夏威歎氣。“這些年關羽頻繁北伐,最嚴重一次阻斷了襄樊所有後援之路。這對我而言同樣是巨大的挑戰”。
這句話深含無奈與隱忍。“下令吧,輪換休整讓他們回去與親人團圓!”.
“大人...”徐震驚訝於對方突然的變化。“這樣真的可以麼?為什麼不考慮趁勢進攻南郡或穩固現有防守線?”
夏威再次感慨“希望這次是真的”。
徐震接著說
——“哈哈,已經故去的大敵怎可能再嚇倒今世英勇將領?”
聽到這話夏威力憋屈的心頓時敞亮不少,“哈哈哈…哈哈”。
當天下午,整個營壘都沸騰了起來,人們熱議從“關羽真的死去了?”轉向"終於能回家!"
是啊,回歸家園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
——關羽此時離世可謂恰到好處!
——龐德立了大功!
…被禁閉的趙強抱怨:“我們好意為關羽刮骨療毒卻反而被囚在這裡,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醫者救人未能完全治愈便遭監禁,哪有這樣的道理?難道這就是官醫署推崇的‘醫道’?”
囚室寬敞,並配備簡易床鋪,但對於一直被當作重要人物
“這…”韓信仍舊憤憤不平。
就在這時,趙瑤開口了,她勸說道:“韓兄,你不要這樣……你太過激動會牽動傷口的。這兩天我看你的傷口已經有些化膿,讓我很是擔心。”
不等趙瑤說完,“我韓信何懼生死?隻是你們……尤其是趙姑娘你,不該被囚禁在此!”
韓信的語氣愈加感傷,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這幾日總想著要保護這位女醫者。
是因為她的藥方救過自己,還是因為她那顆懸壺濟世的心讓他這懷揣“國士風骨”的男兒為之傾慕?
“韓兄,請彆激動。”趙瑤接著說,“事實上,我一直在思考關將軍突然昏厥和吐血之事,思考得越深入,就愈發覺得有個大膽的猜測油然而生。”
“什麼?”趙陽與韓信異口同聲地問道。
趙瑤遲疑了一下,然後緩緩開口道,“也許,關將軍從一開始就沒昏迷過。他在清醒的情況下忍受了刮骨的痛苦。”
聽到趙瑤的話,韓信與趙陽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
突然,那陰暗牢房的儘頭傳來腳步聲,還帶著一盞燈火。
隨著那人的臨近,一個韓信心中熟悉卻又未曾見過的人出現在麵前。
趙瑤驚呼:“您是……您是……”
似乎話到了嘴邊卻戛然而止。
那人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鐵柵欄前,蹲下身子朝韓信示意。“我先前便留意到你的傷口,來檢查一下。”
來訪之人正是張子安。
在得知韓信就是被囚的其中一名重要人員後,主事者下令查清韓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