摻雜鹽粒的冰牆在月光下泛著幽藍,鮮卑的攻城錘每次撞擊都帶起腐蝕性冰霧。
黎明時分,守軍發現冰牆內嵌著陣亡將士的遺劍,鹽霜在劍刃上開出白花。
第三幕斷簪局
慕容垂的白狼氅掠過雪地,掌中烏木匣滲出寒氣。
他對著城頭高喊:"可認得此物?"
匣中冰棺升騰白霧,慕容昭生母的遺容宛如沉睡。
那支斷成兩截的骨簪,正插在女屍發髻間。
慕容昭的羅盤針突然崩斷,她踉蹌扶住雉堞。
簪頭的磁石在冰棺中重組,拚出鄴城地下糧道的密圖。
冉閔握住她顫抖的手:"此乃攻心計。"
話音未落,冰棺突然爆裂,簪中機關彈射出的毒針直取慕容昭咽喉。
子夜時分,慕容昭獨闖鮮卑大營。
她割腕將血塗在骨簪裂紋處,血珠竟沿簪身紋路彙聚成河洛圖。
"母親用鮮卑薩滿的血咒封印此簪。"她將斷簪插入慕容垂案前。
"你可知要解此咒,需至親心頭血?"
冰棺突然顫動,慕容昭生母的右手破冰而出。
指尖在雪地劃出的鮮卑文字,竟是二十年前慕容垂弑兄奪位的供狀。
當親衛們的刀鋒轉向主帥時,慕容昭吹響骨簪改製的哨笛,易水突然掀起丈高冰浪。
第四幕同歸燼
鄴城糧倉地磚下傳出空響時,冉閔的陌刀已劈開三道暗門。
慕容昭將渾天儀嵌入地穴機關,二十八星宿對應的糧窖同時開啟。
當火把照亮窖頂,眾人驚見北鬥七星竟用陳年粟米拚就。
"點火。"冉閔的聲音混著冰碴,慕容昭卻將藥囊投入火堆。
焚香混著糧灰,在穹頂凝成"民為天"三個篆文。
火勢順著地下甬道蔓延,灼熱氣流掀翻鮮卑的攻城塔。
慕容垂衝破火牆時,鎧甲縫隙塞滿帶血的麥粒。
他望著糧倉廢墟狂笑:"你燒儘了最後的口糧!"
冉閔扯開衣襟,胸口疤痕拚出山河紋:"糧在民心,豈在倉廩?"
灰燼隨風卷起,露出地磚上古人刻的"黎庶即稷"。
易水突然沸騰,慕容昭站在冰裂的河心。
她將傳國玉璽的碎片撒入激流,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山河倒影。
當慕容垂的箭矢穿過她發梢時,冰層下的青銅編鐘自鳴《秦風·無衣》,兩岸將士持械同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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