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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給我‘活人皿’。”“什麼?!”蘇慎失聲驚叫。
“三百名羯趙戰俘。”瘟娘子無視蘇慎的驚駭,語速平穩得可怕。
“健康的,強壯的。我要用他們的身體…養‘菌母’。”
“隻有活體,才能最快,培養出足夠量、足夠強的解毒菌株。”
她的話語平靜,內容卻殘忍得,令人發指。
“第二,”瘟娘子的目光轉向慕容昭,“這場禍事,源頭在石祗的羯狗!”
她停頓了一下,鳥羽麵具微微轉向慕容昭,聲音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
慕容醫官,你是‘白衣觀音’,是漢民心中的救命菩薩。
當瘟疫蔓延,人心惶惶之際,你需要站出來。告訴所有人,這毒是石祗派人投的!
這瘟疫,是羯狗滅絕人性的‘屍蟞引’!必須激起全城,對石祗的滔天恨意!
讓王上殺胡的大旗,染上這瘟疫之血,更加鮮紅!”
嫁禍石祗!將庾冰的毒計,轉嫁到羯趙頭上!
利用這滔天的瘟疫和民憤,為冉閔凝聚人心,同時轉移對糧源,真正黑手的追查!
慕容昭的身體,瞬間僵硬,素紗後的臉色,變得煞白。
她看著瘟娘子,那冰冷的鳥羽麵具,又看向冉閔。
冉閔的眉頭,緊緊鎖著,眼神在劇烈的掙紮中變幻。
憤怒、權衡、冷酷、還有一絲,對慕容昭反應的審視。
第三幕絕境下
嫁禍,用謊言引導憤怒。這是權謀,是生存,是絕境下的毒計。
但這也意味著,她將親手點燃,另一場基於謊言的仇恨之火。
讓無數羯人俘虜甚至平民,成為這瘟疫和謊言的陪葬品!
她精通醫術,也深諳毒理,深知這其中的黑暗。
她左肩的烙印,似乎在隱隱作痛,那是背叛的印記。
而此刻,她似乎正站在,另一個背叛的邊緣。
背叛她作為醫者所堅守的、對生命最後的敬畏。
“你……”慕容昭的聲音艱澀無比,“這是謊言……”
“謊言?”瘟娘子嘶啞地笑了,笑聲如同夜梟啼鳴,令人頭皮發麻。
“這亂世,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活下去,才有資格談真相!
王上要守城,要抗胡,就需要這同仇敵愾的怒火!需要這凝聚起來的力量!
用石祗的血,來洗刷鄴城的病!這是最有效的解藥!比我的菌株更快!”
她猛地轉向冉閔,“王上!當斷則斷!否則,滿城皆亡!寸土不留!”
董猙麵具下,傳來一聲粗重的呼吸。
他的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指骨因用力而發白。
蘇慎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壓力如同無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慕容昭的咽喉。
她看著冉閔,冉閔也在看著她。
他那雙鷹隼般的眼睛裡,燃燒著鄴城存亡的火焰。
燃燒著,對庾冰的刻骨恨意,燃燒著,對眼前絕境的瘋狂掙紮。
他需要一個選擇,一個能讓他抓住,一線生機的選擇。
哪怕這生機,浸透著謊言和汙血。
慕容昭感到右手腕上,那枚冰冷的斷刃護符,正緊緊貼著她的脈搏。
那是鄴城的意誌,是冉閔的決絕,是這片浸透血淚的土地,發出的無聲呐喊。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西城郭,那個死去的男孩空洞的眼睛。
閃國軍營士兵,咳出的那口刺目的鮮血。
閃過無數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等待死亡的絕望麵孔。
第四幕執刀者
再睜開眼時,她的眼中隻剩下一種,近乎死寂的平靜。
把所有的掙紮,都被強行壓入,冰冷的深淵後,她迎上瘟娘子麵具後,冰冷的視線。
聲音聽不出任何波瀾,卻帶著一種,斬斷一切的決然。
“好。我來說。這毒,是石祗投的。”
瘟娘子鳥羽麵具的嘴角,似乎向上彎起了一個極其細微、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冉閔緊繃的身體,幾不可察地,鬆弛了一絲。
他深深地看了,慕容昭一眼,那眼神極其複雜。
有感激,有沉重,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隨即,他轉向瘟娘子,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鐵血。
“戰俘,給你。明日,慕容醫官會告訴鄴城,該聽的話。”
一場以生命為籌碼、以謊言為武器的黑暗交易。
在這燭火搖曳、艾煙繚繞的冰冷偏殿裡,達成了。
瘟娘子微微頷首,如同鬼魅般,悄然後退,重新融入帷幕的陰影之中。
隻留下那股混合著腐朽,與甜腥的詭異氣息,久久不散。
慕容昭站在原地,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
左手下意識地緊緊按住,左肩那個滾燙的烙印。
她仿佛聽到,無數冤魂在耳邊哭泣,而她,即將成為新的執刀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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