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忌憚的,是您這把可能會劈向他,後勤命門的利刃!”
分析至此,豁然開朗,去山區是慢性自殺,正中慕容恪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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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北是自投羅網,愚蠢送死,唯有反其道而行之。
以卵擊石,直撲慕容恪,最疼的地方黎陽倉!
這才是絕境中,唯一的、也是最瘋狂的生機!
“黎陽……”冉閔咀嚼著,這兩個字,仿佛在品嘗鮮血的味道。
他的血液開始沸騰,疲憊和傷痛,似乎被一股強大的戰意,暫時壓了下去。
“可是天王!”董猙沉聲開口,青銅狼首麵具下,目光凝重。
“黎陽必有重兵!以我等殘兵,強攻無異於……”
“誰說要強攻?”冉閔打斷他,眼中閃爍著,瘋狂而狡黠的光芒。
“我們是乞活軍,是餓狼!不是去攻城的!是去偷!去搶!咬下一塊肉就走!”
他猛地站起身,橫刀鏗然出鞘,刀鋒指向東南方向,那是黎陽的大致方位!
“劍指黎陽!”他的聲音,如同雷霆。
在這死寂的荒原上炸響,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和狂傲。
“目標是黎陽外圍運輸隊!小型囤積點!”
“或者……趁夜摸進去,能燒就燒,能搶就搶,攪他個天翻地覆!”
“讓慕容恪知道,他的後院,著火了!”
“讓鄴城的兄弟姊妹們知道,我們還沒死!我們還能從胡虜嘴裡奪食!”
命令既下,再無猶豫,整個營地,瞬間高速運轉起來。
如同一台即將散架、卻被強行注入,最後動力的殺戮機器。
墨離立刻根據記憶和零星情報,繪製黎陽倉周邊,可能的糧道。
還有哨卡、小型據點地圖,製定多條潛入、襲擊、撤退路線。
董猙和禿發叱奴,開始整頓人馬。
將所有能用的,武器甲胄集中分配,進行最後的,戰前檢查和動員。
黑狼騎和“獠牙營”的士卒,眼中重新燃起,嗜血的凶光。
蘇冷弦用他特有的鐵哨,開始傳達,簡單的戰術指令。
讓這支疲憊之師,重新熟悉基本的配合信號。
赫連如刀貪婪地,呼吸著空氣,試圖從風中,捕捉黎陽方向的信息。
可能是飄來的糧食和牲畜的氣息,狼臂不安地躁動著。
焰姬將她所有剩餘的火油、磷粉和其他引火物,仔細分裝。
這些都是,製造混亂和焚燒糧草的關鍵。
影骸消失在黑暗中,先行一步。
他的任務,是清理掉隊伍前進路線上,可能存在的敵方暗哨。
甚至連衛錙銖都行動起來,她冷酷地計算著,此行最低限度的“收益”目標。
需要搶到多少糧食,才能“回本”,才能對得起,即將付出的鮮血代價。
而那三個胡人新兵,包括拓跋山,被單獨叫到一邊,冉閔看著他們,目光銳利。
“你們,”他指了指,黎陽方向,“那裡有慕容部的守軍。”
“也有像你們一樣的奴隸、降兵。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
“跟著我們,去搶糧食。搶到了,你們能活,也能讓你們的人活。”
“或者,現在就可以離開,自生自滅。”
三個胡人麵麵相覷,最終對生存的渴望,壓倒了對慕容大軍的恐懼。
他們用力,點了點頭,選擇了跟隨。
拓跋山甚至主動提供了一條信息,他曾在被俘時,路過黎陽附近。
知道一條廢棄的、可能繞過,主要哨卡的小道。
這條信息,立刻被送到墨離那裡,進行評估。
夜色更深,寒風更烈,但這支殘兵的身上,卻散發出一種,近乎悲壯的狂熱。
他們不再迷茫,不再等待,死亡降臨。
他們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一個值得用性命,去搏一把的目標!
冉閔撫摸著“黑雲”的鬃毛,向這匹忠誠的戰馬傳達命令。
它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戰意,打著響鼻,蹄子不安地刨著地麵。
“老朋友,再拚一次。”冉閔低聲自語,眼神望向東南。
仿佛已經看到了黃河之畔,那座燈火通明的糧倉。
“為了鄴城!”他翻身上馬,橫刀再次揚起。“出發!”
三十餘騎,如同撲火的飛蛾,又如同射向巨獸咽喉的毒箭。
義無反顧地,融入了冰冷的黑暗。
朝著那座巨大的、危險的,卻又充滿誘惑的黎族糧倉,疾馳而去。
劍已出鞘,直指黎陽!勝負生死,儘在此一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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