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時期!
朱元璋看著天幕,眉頭越皺越緊。
這個子孫,確實有膽識啊。
剛登基就敢清除掌權多年的魏忠賢,可謂雷霆手段。
在他眼裡,宦官專權之禍不可輕視,魏忠賢一類,的確該除。
但也正因如此,他覺得朱由檢出手太快了。
與那些文臣相比,有時候宦官反倒更聽話、更能用些。
太過依賴文臣,往往也會自縛手腳。
“標兒,你怎麼看?”
他轉頭問身旁的太子朱標。
朱標沉吟良久,答道:
“聯手東林黨除閹黨,從道義上說,是撥亂反正。”
“但若一股勢力坐大,無人牽製,後患無窮。”
若換他來執政,或許會選擇在兩者之間維持微妙平衡。
從而逐步蠶食二者,不至於立刻失衡。
“唉——!”
朱元璋輕歎。
作為開國皇帝,他們往往不需要受舊規束縛,可以從零開始,縱橫捭闔。
可後世的皇帝,則必須在既有的製度和派係中艱難取舍。
“船大難轉彎”,說的正是這樣的困境。
……
嘉靖時期!
“唉。”
嘉靖帝的歎息,也從清靜精舍中傳來。
他望著畫麵中的朱由檢,心中五味雜陳。
這子孫,初登皇位就邁錯了一步。
魏忠賢雖是權奸,但殺得太早太急。
嘉靖深知,和宦官打交道尚可,而文臣則更加難纏。
一個皇帝最關鍵的本領,不是清除誰,而是“製衡”。
他回想自己初登大寶,地位同樣尷尬,藩王入京,毫無根基。
但他沒貿然動手。
而是在借“大禮議”一事,辨忠奸、聚親信,漸漸建立起自己的班底。
他很清楚,有些時候,皇帝隻需靜觀其變,任由黨爭激烈進行。
隻要局勢始終在自己掌控之中,便是最好的帝王術。
朱由檢急於清除閹黨,雖然姿態正確,卻步子太快了。
閹黨一去,朝中勢必權力真空。
而東林黨趁機而起,之後若想另起一派平衡局勢,便難如登天了。
【崇禎三年,袁崇煥仍未忘五年前許下的“平遼”誓言,可滿清鐵騎已然兵臨城下。】
【最終,朱由檢親手下達了淩遲的命令,袁崇煥血染刑場,殘肢被劊子手高高挑起。】
【彼時,黃土高原上,“闖”字大旗獵獵飛揚,李自成振臂一呼。】
【而在宮廷深處,朱由檢宣布廢除所有宴飲歌舞。】
【在將三千宮女遣散,卻未察覺宦官們早已將倉庫中的陳年餘糧偷偷運出宮外。】
【宗室王爺相繼戰死或流亡,連列祖列宗的陵寢也遭百姓踐踏。】
【原本用以籌資的各地稅冊或在戰火中焚毀,或在混亂中失效。】
【財政方案也如空中樓閣般飄散。】
【一旦缺乏銀糧支撐,他的詔令傳出金鑾殿,便如廢紙一般被棄置。】
【種種打擊,使朱由檢的心境愈加偏執暴躁。】
【凡事皆以雷霆手段處置,動輒以死問責,頻繁調換內閣大員。】
【短短在位十餘年,他就換了整整五十位內閣重臣。】
【而整個大明的入閣者總共也不過百餘人。】
【帝和臣之間,已徹底失去了信任與理解,猶如深淵橫亙。】
【朱由檢其實也曾想率部南遷,再圖中興。】
【但各方利益與現實掣肘,使他最終被困於京城,不得脫身。】
【此時的紫禁城,已非皇權象征,而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巨大囚籠。】
【崇禎十七年,大明的殘光徹底熄滅。】
【李自成的軍隊逼近京畿,城防脆弱不堪,守軍老弱殘兵,未戰而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