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上龍椅的人,從來沒有傻子。
朱厚照這些在外人眼裡匪夷所思的事,若換成帝王的視角,反倒顯得合情合理。
每個皇帝都有自己信任的班底。
很顯然,朱厚照並不信任父皇朱佑樘的舊臣。
所以才會用宦官製衡臣子,這在帝王權術中並不稀奇。
“這小子自封威武大將軍?”朱棣挑了挑眉。
金豆子和狂妄居士在一旁笑道:
“這脾氣和爹一樣,愛打仗。”
“而且他第一次禦駕親征就贏了,比朱祁鎮強!”
金豆子沒想太多,朱棣卻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
這小子確實像自己,除了腦子不夠用。
他抬眼望向天幕,腦中迅速推演——
“二十六衛在土木堡損失殆儘,精兵儘入兵部……
所以他這是要重奪兵權?”
“寧王造反?
藩王也敢作亂?”
朱棣出身藩王,自然最清楚這套把戲。
所以他當皇帝後,也布下了重重防範。
眼下朱厚照戰功正盛,寧王竟敢在此時叛亂,這分明是找死!
……
大秦!
扶蘇看著天幕,不由啞然:“父皇,這大明皇帝多半荒唐。
前有朱祁鎮土木堡之變,如今又有這位頑主皇帝。”
“寧王叛亂都被平了,他卻要再來一次,這不是胡鬨麼?”
始皇淡淡瞥他一眼:“帝王之事,豈是表麵那麼簡單。”
“或許他確實頑劣,但也未必沒有深意。”
曆史上頑劣的君王並不少見,就像秦武王,愛玩舉鼎,結果活活舉死。
可朱厚照的舉動,看似不務正業,細看卻有跡可循。
至少在始皇的眼裡,這些所謂的荒唐之舉,很有可能是暗中整肅朝綱的手段啊!
漢武帝倒是覺得,這朱厚照比朱祁鎮要強上幾分。
起碼打仗能贏,這一點就甩朱祁鎮幾條街。
“世人不可隻憑表麵評判,一個人行事看似荒唐,未必真是荒唐之輩。”
“當然,朕也不是要你去學他那種頑劣作風。”
“隻是為帝之人,行事要比臣下多思幾步,才能不被蒙蔽。”
劉徹語氣平緩,卻帶著幾分意味地看向身旁的劉據。
劉據點頭應道:“這朱厚照雖有幾分輕狂,但似乎……並非昏庸之主。”
漢武帝並未直接回應。
畢竟天幕所示,不過是朱厚照生平的一角。
單憑這點信息,還不足以斷定全貌。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打仗沒輸過,這就比朱祁鎮強。
隻是——朱厚照正值壯年,又是親征沙場的馬上皇帝,怎麼會落水受驚而亡?
這讓劉徹心頭微微一動。
難道是有人暗中加害?
可一旦查出,膽敢對皇帝下手的人,豈不是滿門抄斬?
這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漢武帝的手指輕輕敲著龍椅,緩聲道:
“太子,你可曾注意,大明皇帝的壽數,似乎都不長?”
他語氣淡淡,卻帶著幾分冷意。
除去開國之主朱元璋與明成祖朱棣,其餘帝王幾乎壽命短暫得驚人——
朱高熾隻做了非常短的十個月的天子;朱瞻基正值壯年,十一年便去世;朱祁鎮雖兩度登基,卻未及四十;
朱祁鈺更是不到三十便殞命;再往後的明憲宗、明孝宗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