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時初。
剛在椅子上迷糊了一小會兒的林寒酥,如同受驚兔子,“騰”地一下彈起,下意識又要往床底下鑽。
“麻了個波兒,大早上催命啊!”
比往日晚了一些起床的丁歲安對林寒酥擺擺手,示意‘無礙’。
“頭兒你怎麼還沒起床啊?辰時了,朝食都取來了。”
胸毛有些奇怪,丁歲安每日卯時正二刻準時起床,今日辰時了還沒起來。
“辰時了?我這就起。”
丁歲安先應了胸毛一句,接著壓低聲音道:“我去取飯。”
從昨晚至今,丁歲安一直留在林寒酥的身邊,後者稍有些安全感。現下眼看他要暫離,林寒酥唯恐丁小郎出了這個門會改變主意、將她交給侯管家。
慌忙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我不會忘了許諾你的東西,”說罷舉起三根纖纖細指,俏臉緊繃,異常認真道:“本宮對天起誓,若事後食言,不得好死!”
丁歲安隻上下打量一眼,笑道:“姐姐穿我這身衣裳,看起來親近許多。”
林寒酥即便高挑豐腴,也比不了身材頎長的丁歲安高大,除了胸前臀後繃的稍緊外,其餘地方空空蕩蕩,需卷了袖子、褲腿。
這麼一來,頗有點洗儘鉛華的意思。
丁歲安拉開屋門,胸毛勾頭往屋裡好奇張望。
“看俅?快去前院吃飯。”
卻被丁歲安一把推開,隨後關上房門掛了鎖,拉著胸毛往走向前院。
“頭兒,你今天怎起床這麼晚?莫非屋裡藏了美嬌娘?嘿嘿......”
能起早才怪......半夜聽見動靜,不小心看了三分二十七秒,導致氣血下行,脹的後半夜都沒睡好。
丁小郎血氣方剛,比螺紋鋼都鋼!
“藏你個大波波!王妃在我屋裡藏著你信不信?”
“哈哈哈......王妃若在頭兒屋裡,我把茅司裡的糞吃咯!”
“你還挺饞......”
在前院吃了飯,丁歲安以沒吃飽為由帶了吃食返回後院。
開鎖進屋,林寒酥站在床邊莫名其妙紅了臉蛋,討好似的一笑。
丁歲安隻當對方是在感謝他帶了早飯,便未多想,隻道:“昨晚那法子騙的了一時,騙不了一世,杜家人找不到你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你說的旨意若能在今晚前到來,一切好說。若今晚不到,仍是大麻煩......”
“嗯~”
林寒酥眼神躲閃,神色老大不自在。
咦,這女人咋忽然變得如此扭捏?
發春啊?
丁歲安疑惑的瞅了瞅忽然變奇怪的林寒酥,轉身走向盥洗架,打算洗把臉。
方才起床匆忙,咱這張帥逼臉還沒洗呢。
日後萬一功不成、名不就,還需指望它傍富婆吃軟飯哩,可得保養好咯......
這是一個有上進心的年輕人。
“我臉盆呢?”
走到空空如也的盥洗架前,丁歲安不由迷茫......
今早臉盆還在呢,一會兒功夫臉盆咋沒了?
“那個~......”
林寒酥鳳眼亂飛,唯獨不敢和丁歲安對視,哼哼唧唧放不出個整屁。
房間沒多大,丁歲安目光隨意一掃,發現臉盤竟跑到了床底下。
“你把我臉盆放床下乾啥?”
丁歲安上前拿盆打水,不料林寒酥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個橫移張臂擋在了丁歲安身前,嬌豔臉蛋幾欲滴血,“那個......那個,方才本宮實在忍不住了,我又出不去,事,事急從權......你放心!以後我還你一個金的!”
“......”
麻了波兒的,老子的臉盆你當尿盆!
什麼?還我個金的!
嗐!不就一個臉盆麼,王妃隨便用,呲出花都行!
“姐姐不必在意!”
丁歲安大度的擺擺手,隨後捏著鼻子將臉盆拉了出來。
“你......你作甚?”
手足無措的林寒酥憨兮兮問了一句。
“當然是端出去倒掉啊!難不成你還想留著當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