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流落荒山,可能誤食了某種仙果,罡氣脹體,差點炸了,好在被朝顏所救.......”
“她一個小丫頭,怎會有化解罡氣脹體的法術?”
“呃,她以前是極樂宗的人.......”
“極樂宗是什麼東西?”
“源於南昭的一個小宗,為大吳各教所不容......”
澄夕堂後室,隻丁歲安和林寒酥,二人一問一答。
在隱瞞金手指的前提下,想要在林寒酥麵前蒙混過關可比在老丁麵前難多了。
林寒酥不但問的詳細,且頗多細節。
“既然是邪宗妖女,我給她些銀子,幫你打發走吧。”
聽林寒酥說‘妖女’二字,丁歲安還以為她火眼金睛看出來了,抬眼短暫對視,才察覺她說的妖女是‘不正經女人’的意思。
而非真正字麵意思的妖女。
丁歲安苦笑道:“我和她結契同生咒,三年內她若有事,我也活不成,所以才帶在了身邊。”
“......”
林寒酥沉默下來。
若是那種貪圖錢財的青樓女子,她根本不屑一顧。
但朝顏這樣的,明顯不是。
少女情懷最動人.......
這是林寒酥和丁歲安之間永遠不會有的東西。
畢竟,她早已過了那個年紀,沒那種狀態、更沒那種心態。
朝顏這個年紀想的是有情飲水飽,但林寒酥想的卻是如何在重重困阻中為兩人‘長遠計’。
比起前者,心思重的她自然少了些可愛。
這讓林寒酥有點羨慕嫉妒。
“姐姐,還有一樁事......”
“說吧......”
林寒酥鬱悶的揉了揉眉心,歪在貴妃榻上。
“呃.......路上呢,你知道的,大家出生入死,相互扶攜,逃亡多日......所以呢,感情嘛,就有了一點點的升華......於是呢......我們在走出重陰山那晚,腦子一熱,學人家話本故事......”
“你到底想說甚?”
“嗐!直說吧,我們出山那晚和幾位袍澤義結金蘭,裡頭有......有你爹,他還是老大!”
林寒酥噌一下坐了起來,張著嘴巴......
嬌俏小口,竟然能張的辣麼大!
林寒酥驚愕之後,便是惱怒,“我都故意讓他看見你騎獬焰、挎錕鋙了,他還偏要這般!他,便是見不得我一點好!”
丁歲安點頭如搗蒜,連聲附和,“對對對!都是他鼓搗的!”
大哥,對不住啦......
.......
這天晚上,林寒酥特意把朝顏安排進嫮姱園內離她不遠的閣子裡。
可直到夜深亥時末,她翻來覆去也沒睡著。
乾脆披衣起身,喊上張嫲嫲,想要借關心之名,從朝顏嘴裡套些話。
可到了地方以後,房門半掩......
“朝顏姑娘?朝顏姑娘?”
連喚兩聲,未聽回應,林寒酥推門入內。
屋內,床鋪整齊,根本沒有一點睡過的跡象。
“......”
用腳趾頭猜,也猜的出,這小妖精跑哪去了!
隔壁,滌纓園。
臥房門‘吱嘎’推開一條縫,緊接便探出了朝顏靈活的小腦袋,見屋內沒旁人,一縱一跳來到床邊,一骨碌鑽進了被窩。
側臥在床的丁歲安放下了手中的《寧史新纂》,“今日黃昏,你為何喚王妃為‘嬸嬸’啊?”
朝顏不急著回話,先如同八爪魚似得纏了上來,伸腿搭在丁歲安身上,雙臂抱著......似乎還嫌安全感不足,又拉著丁歲安的胳膊枕在腦後。
這才舒服的嗯哼一聲,眯著眼回道:“是相公說的,見了年歲大的要喊嬸嬸呀。”
“我還說大你一兩歲的喊姐姐呢。”
“可奴奴覺著她比我大不止一兩歲呢......相公昨日還說,往大裡喊顯得尊敬,可奴奴喊她阿婆,她還生氣了......”
“有時候,也不一定。”
丁歲安想解釋,一想這事蠻複雜,要從女人的心理、狀態,再到敏感程度說起,不如直接說死,免得朝顏理解不了,“往後,人前喊王妃就行,人少時候喊姐姐。”
“唔.....”
朝顏閉著眼,在丁歲安胸口蹭了蹭臉蛋,乖乖應了。
“朝顏,我聽說極樂宗有畫皮境?畫骨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