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都快餓死了,你身上隻有......”
“給你吃!”
“我和她掉河裡你......”
“救你!”
“我和她......”
“你!”
丁歲安和阮軟一連串的快問快答,聽得旁人一頭霧水。
不過能看出來,類似問題,阮軟早已問過無數次了。
阮軟故作嚴肅的鵝蛋臉稍霽,可還不等她說話,卻聽那名一副妖媚相的小娘子道:“相公,這位姐姐是誰呀?”
哇呀呀!!!
阮軟臉蛋上剛剛有消退跡象的慍怒瞬間重新浮現,“你喊誰相公?元夕哥哥,她為什麼喊你相公?”
丁歲安轉頭,無助的看向王喜龜、胸毛等弟兄......
他們紛紛彆過臉,表示‘頭兒,我們也幫不了你啊’。
丁歲安收回目光,麵色嚴肅,抬頭望天,認真思索了幾息,才道:“軟兒,這是南昭風俗,在她們那兒,遇見陌生人,就可以喊相公,和咱們這兒不一樣。”
“我不信!”
阮軟抬手指向了胸毛,對朝顏道:“你喊他相公試試!”
朝顏看了看胸毛,又看向了阮軟,嘀咕道:“你這姑子,是不是有毛病撒......你怎麼不喊他相公!”
一聽這話,阮軟氣炸了肺,當即抬起左手,拇指叩坎宮、三指蜷攏,單豎一根中指。
好熟悉......去年金台寺,那名留著山羊胡的道士,便使過這招。
“北鬥臨壇,地脈通雷!引!”
一聲嬌叱,阮軟右手已聚起一團幽藍紫芒。
比起當初那名道士,這團紫芒小了許多。
且需要念咒......丁歲安記得金台寺當晚,道士沒念咒,還是瞬發。
“軟兒,你先收了神通!”
這可不敢讓她劈在朝顏身上,萬一把她的狐狸尾巴劈出來,那不完蛋了。
據說,天下妖邪皆懼雷法。
朝顏也不例外,趕緊躲到了丁歲安身後,聲音又怯又嗲,“相公相公,這位姐姐好凶哦,奴奴怕......”
“......”
這小狐狸,咋茶裡茶氣的!
難道是自帶天賦?
本就在氣頭上的阮軟氣的‘啊’了一聲,右手一推,紫芒離掌,徑直轟到身側兩尺的地上。
‘嘭~’
一聲不大的氣爆,揚起一片塵土,地上多了個焦黑小坑。
總算還有些理智,沒有朝人砸.......
......
隔壁霽閣二樓。
“我和她掉河裡你......”
“救你!”
起初,林寒酥看見演武場這一幕時,生出的第一個念便是:怎麼又來一個!
隨後默默觀察片刻,看到兩女甫一見麵便針尖對麥芒,眼角漸漸上揚,不自覺笑了出來。
身邊伺候的意歡見狀,不明所以,“娘娘,笑什麼呀?”
“意歡,你曉得什麼叫兌子麼?”
“奴婢不懂......”
哎,意歡這個捧哏不合適,每回都配合不起來。
林寒酥收回目光,轉身下樓。
“娘娘去哪兒?”
“自然是去勸和......”
少傾。
林寒酥步入滌纓園演武場。
正在吃瓜的王喜龜等人,連忙見禮。
阮軟雖沒見過王妃,但對方氣度讓她猜到,此間主人來了。
念及元夕哥哥終歸在王府當差,便忍著一肚子氣,朝林寒酥見禮道:“璿璣宮阮軟見過王妃,方才吵嚷,驚擾了王妃,王妃恕罪。”
曆來待人算不上熱情的林寒酥,上前一把握了軟兒的手,驚喜道:“你便是軟兒?”
阮軟抬頭,忽閃著卡通娃娃般的純真大眼,疑惑道:“王妃知道我?”
林寒酥溫和一笑,湊近低聲道:“王府誰不知曉你呀?丁什長整天念叨軟兒軟兒,說軟兒溫柔、體貼,說軟兒聰慧、美貌......大夥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這樣呀......”
阮軟被誇的兩頰泛起胭脂雲,不好意思的低了頭,抬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磚縫裡生出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