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花壇旁,作勢賞花。
“呀!相公......公子~”
朝顏下樓,驚喜輕喚,隨即覷了阮軟一眼,改口的同時已蹦跳著上前挽了他的胳膊,仰著小臉哼唧道:“公子,奴奴好想你!”
“元夕哥哥,這是你的新家麼?”
阮軟走上前,抬手扒拉了一下朝顏抱著丁歲安的胳膊,有他在場,朝顏明顯對阮軟的畏懼大減,不但不肯鬆開,反而抱得更緊。
“是啊,改日請嬸嬸來家做客。”
“嗯,元夕哥哥給我留間房,就這間行不行?”
阮軟狠狠剜了朝顏一眼,決定暫時不和她計較,抬手指向二樓一間房子。
“行!”
見丁歲安答應的乾脆,阮軟燦爛一笑,兩頰浮現一對甜膩小梨渦。
可下一刻,阮軟的目光卻停在了丁歲安的嘴唇上,奇怪道:“元夕哥哥,你嘴巴怎了?”
丁歲安下意識伸舌在唇上一抿......哦,是林寒酥唇上口脂的味道。
“大概是上火了。”
丁歲安胡亂應付一句,再度舔唇,將犯罪證據消滅。
這邊阮軟的疑惑還沒完全打消,另一邊的朝顏卻抽著小鼻頭狠狠在他身上嗅了嗅。
隨後狐疑的看向了林寒酥.......
哦~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不遠處,林寒酥俯身湊近一朵繡球花,一臉陶醉,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花香中,對小狐狸的探究目光熟視無睹。
......
“怎這般簡陋?”
林寒酥站在丁歲安的臥房內,望著牆角那架可憐的床板直發愣。
“這還簡陋啊?姐姐該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了,這樣的房子,在我赤佬巷,絕對頂級豪宅。”
“我不是說宅子,我是說......你的家具呢?”
“還沒來及弄,這兩天就著手置辦。”
“你彆管了。”
林寒酥四下打量一番,以女主人的口吻道:“我來弄,你不懂,省得被人坑了。”
說話間,在房內走了一圈,以步幅大約測量了長寬,好做到心中有數。
就在這時,前宅忽然響起了阮軟清脆驚喜的聲音,“阿叔!你怎麼拿了這麼東西?”
丁歲安抻頭一看,阮軟和老丁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老丁左邊夾了被褥,手裡提了口鍋;右邊夾了枕頭,手裡提了碗碟。
“我爹來了。”
丁歲安轉身知會一聲。
“......”
卻見,本來還好端端站在哪兒的林寒酥,身子猛地一繃,麵色從兩頰開始、漸次染紅,短短幾息,一張臉蛋就成了猴屁股。
垂在身側的手,竟不受控製一般微微發抖。
“你怎了?不舒服?”
丁歲安嚇了一跳。
剛剛還一副丁家當家人架勢的林寒酥,艱難轉頭,環顧一周,可屋內除了那張破床什麼都沒有,卻還是結結巴巴道:“我......我,我要不躲一躲吧。”
“.......”丁歲安這才算看明白,不由失笑,“醜媳婦兒總要見公公,至於緊張成這樣麼?”
外間,待在樓上的朝顏噔噔噔下了樓。
走到老丁身前,便是一個稍顯笨拙的萬福禮,“朝顏見過阿叔,阿叔辛苦了呀。”
禮畢,朝顏殷勤上前,伸手就要幫老丁拿身上的家夥什。
“不用,不用~”
搞得老丁手忙腳亂。
這一幕,讓旁邊的阮軟有點尬......畢竟,是她先迎到阿叔的,卻沒想起幫阿叔拿東西。
還有,她發現朝顏特彆愛學彆人。
上回在品姝館見了姐兒們跳舞,朝顏就整天藏在屋子裡扭來扭去,搔首弄姿跳那些不正經的騷舞。
被阮軟逮到好幾回了。
今日,朝顏見阮軟喊老丁‘阿叔’,也馬上跟著學......
......哼,早晚電你!
門外,一番爭搶,朝顏和阮軟賭氣似的,各搶了一堆東西掛在身上。
可......明明已經到地方了啊!
老丁雖不習慣,心裡卻暗爽不已......吾兒,有乃父當年風采!
樂嗬嗬進屋,不由一怔。
怎麼還有一個?
大失往日風采的林寒酥,紅著臉兒慌忙一禮,“見、見過叔父!我家裡還有些事,這便告辭了。”
說罷,逃也似的疾走出屋,一溜煙小跑而去。
“爹,你決定搬過來啦?”
“不搬!給你送點吃飯睡覺的家夥,一會就走。”
老丁疑惑的看了看那道背影,又疑惑的看向了兒子,“這誰啊?”
“她啊?隔壁鄰居姐姐,聽說搬來了新鄰居,特意過來拜訪。”
“你看人家多懂禮。你也彆忘記備禮登門回訪,搬了新居,需交好鄰裡。”
“放心吧,我會好好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