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怎麼看?這明擺是要過來蹭飯!
不過,咱們又不是同一個陣營的隊友,你到我這蹭飯,為的是哪般?
過來試探,還是有彆的打算?
梁惟石心中奇怪,但嘴上卻是熱情地發出了邀請:“您要是不介意的話,過來一起吃一口?就是晚飯有點兒簡單,怕怠慢了領導。”
張乾笑著說道:“簡單吃點兒就成,主要是找你聊聊天。”
梁惟石一聽到‘聊天’兩個字,心裡就一咯噔。
前段時間蘭秀宜就找他聊過天,好家夥,給他上了一堂生動的心理學和推理學的專業課。
現在張乾過來,又要給他上什麼課?
一邊想著,一邊起鍋燒油,準備做個肉炒青椒,再來個醋溜白菜片兒。
其實他自己是打算下碗麵條的,但現在縣長要來,再簡單也得對付兩個菜啊。
同住一個大院,張乾來得很快。手裡拎著兩聽啤酒,還帶半袋兒花生米說再湊個菜。
等到梁惟石把熱氣騰騰的兩個炒菜端上桌兒,張縣長嘗了一口醋溜白菜片兒,眼睛不禁一亮讚道:“惟石你這廚藝可以啊!是有大師傅教嗎?”
梁惟石謙虛地說道:“初高中的時候,父母工作都忙,有時候趕不回來做飯,我就照葫蘆畫瓢自己琢磨,沒想到做出的東西還不算難吃。”
“這就是天賦!我閒下來的時候,也學著做過菜,用我愛人的話說,豬都不吃!”張縣長風趣地說道。
然後打開啤酒,給梁惟石倒了一杯,還特意強調:“知道你酒量不行,你就這一杯,剩下的都是我的。”
梁惟石連忙說道:“謝謝縣長體諒,我這酒量確實不行,正想著怎麼和您解釋呢。”
有一說一,張乾給他的印象並不差,低調謙虛,溫和沉穩,你可以說他城府深,但在官場上,‘城府深’並不是一個絕對的貶義詞。
想想上一世的自己,在三十四歲這個年齡,是遠沒有人家這份氣度的。
兩人碰了一下杯,各自喝了一口酒,然後正式拉開了今晚聊天的序幕。
“其實我和蘭秀宜,對你的感觀都很好,不管是十裡鄉搞的扶貧基地,還是防汛抗險中的舍己救人事跡,我們都能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想乾實事,也勇於乾事的人。”
張乾放下酒杯,神色認真地評價道。
在這一點上,他沒有說謊,扶貧工作取得的成績,證明梁惟石有能力,在危急關頭下水救人,證明梁惟石品德高尚且充滿勇氣。
如果連這樣的人,都不能讓他佩服和欣賞,那就隻能說明他的三觀存在著嚴重的問題。
至於陣營不同,發生矛盾,產生分歧,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扶貧工作,是我的份內之事,下水救人,是我遵循內心想法做出的決定。”梁惟石微微一笑回道。
他時刻提醒自己,要謹防對方的糖衣炮彈。
畢竟這一位,還有那個蘭秀宜,都是屬於把你賣了你還幫人家數錢的心機大師。
“能乾好份內之事,又能遵從自己的本心行事,就已經很難得了啊。”張乾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深有感觸地歎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