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這個情況,有點兒詭異,我看不隻是衝著康富生來的。”張乾拿著電話,有些頭疼地說道。
“你說的沒錯,程學斌這次過來談話的目的,除了搜集康富生其它違法違紀線索之外,還打著調查梁惟石的主意。”
剛剛洗漱完畢的蘭秀宜倚在沙發上,秀眉輕皺回答道。
“他不可能動得了梁惟石!”
張乾覺得這種做法就是白費力,一是不可能查出什麼東西,二是沈晴嵐不可能坐視不理。
隻不過他有些疑惑,程學斌是哪根弦不對,要找梁惟石的麻煩。
蘭秀宜也認為,程學斌查不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因為她上任的時候就已經查過了,她甚至知道,梁惟石找的那家中源旅投公司,與梁惟石的女朋友家,有著相當親密的關係。
但那又能說明什麼呢?
就像是梁惟石搞的那個‘一村一品’產業扶貧基地,投資人要麼是同學,要麼是朋友,要麼是同學的朋友,要麼是朋友的同學……
隻要裡麵沒有見不得光的交易,人家憑人脈拉來的投資,有什麼問題?
她不是看梁惟石長得好看,就替梁惟石說話……就算有這個原因,那也不是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認為,她與梁惟石、張乾,都是屬於有理想有信念有闖勁的同類人。
儘管陣營不同,但都有著同樣的抱負和決心。
“不管動得了動不了,先是一盆臟水潑上去,讓梁惟石疲於應對卻又無可奈何。如果以後再有提拔的機會,還可以還拿這些臟水做為理由,阻礙梁惟石的下一步升遷。”
蘭秀宜一語道破了家裡的用心。
既然梁惟石是沈晴嵐精心培養的後備人才,那麼打壓梁惟石,阻礙梁惟石進步,甚至摧毀梁惟石的仕途,就是針對打擊沈晴嵐的最佳戰略手段。
沒有機會都要創造機會,何況眼下還出現了機會。
張乾腦中閃念,隨後有些詫異地問道:“你是說,家裡參與了……”
蘭秀宜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是啊,喬蕾表姐剛才給我打了電話,讓我配合市紀委的調查工作。”
嗯,說白了就是讓她幫忙去搜集梁惟石的黑料。
張乾默然不語,他從二十三歲開始參加工作,到現在整整十一年,早已見慣了官場上的勾心鬥角陰謀算計。
但就像他一直認為的那樣,鬥爭隻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尤其是動用紀檢監察手段,去打壓一個原本不存在問題的乾部,這有違他的原則。
如果都把精力都耗費在這種毫無意義的內鬥上,為了整人而整人,那還乾什麼工作?
他沒問蘭秀宜會怎麼做,因為他對蘭秀宜的性格很了解。
……
第二天上午,就昨天前往太和縣委談話的過程和結果,程學斌向紀委書記付宏寬做了彙報。
付書記不置可否,隻是意有所指地提醒道:“對於調查工作,一定要持客觀謹慎的態度,尤其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不能做有傾向性的臆斷。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