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錢自力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囑咐著心腹聞緒榮立刻把一筆兩億的資金分批次打到自己的海外賬戶上。
而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瞄了一眼屏幕,冷笑著接起電話,剛想不陰不陽地‘誇’嚴繼成一句‘你在紀委的關係還算管用’,卻未料到對方充滿著無比焦急的聲音率先傳入了他的耳朵。
“什麼都彆管,馬上跑!省公安廳已經接到命令,立即對你采取強製措施!”
錢自力當時就懵逼了,足足愣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什麼情況?他們憑什麼抓我?”
聽到這句話,一旁的聞緒榮也不禁變了臉色。
誰要抓老板?老板不是剛從省紀委回來嗎?
真要抓人的話,那上午直接把老板扣下不就完了嗎,何必多此一舉玩什麼欲擒故縱?根本沒有意義啊!
錢自力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感覺自己的腦筋有點兒不會急轉彎。
難道說,在他從省紀委回來的這段時間裡,又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變故?
比如,發現了他什麼關鍵證據?
不可能,不會有那麼巧的事……吧?
“具體情況不清楚,但這次是趙永宣親自下達的抓捕指示,你彆特麼猶豫了,趕緊跑!”
嚴繼成急得粗口都爆出來了,他是剛剛收到省公安廳副廳長楊禮智傳來的消息,頓覺五雷轟頂,連忙就給錢自力通風報信。
錢自力不敢再遲疑,放下電話立刻安排車輛直奔機場。
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既然是趙永宣親自發話要抓他,那就意味著那邊已經掌握了決定性的證據。
情況緊急,提前訂票已經來不及,他的打算是能飛到哪裡先飛到哪裡,先躲開省公安廳的抓捕再說。
而就在逃跑的途中,以及在機場入口被數輛警車攔停,最後被戴上手銬的時候,那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仍然盤桓在他的腦海裡——如果真有證據的話,那這個證據究竟是什麼?又特麼是誰找到的呢?
很快就收到錢自力落網消息的嚴繼成,有些無力地緩緩坐在了沙發上。
他深知形勢已經變得無比的凶險和危急,一旦錢自力經不住審訊的壓力,將他供了出來,那等待他的將是仕途終結,身敗名裂,餘生隻能在牢裡度過。
為什麼,為什麼轉眼之間就到了這種近乎山窮水儘的地步了呢?
仿佛自從他到了慶安……不,準確地說,是他決定把手伸向光華縣南部新區項目之後,他的運氣就開始走向了下坡路!
嚴繼成一臉沉重地思索了半晌,然後拿起手機給彭華雲打了過去。
他需要知道專案組到底拿到了錢自力的什麼證據,這個證據又是由誰提供的。以便視實際情況,儘量做出補救和應付措施。
如果錢自力真的罪證確鑿,在劫難逃,那他就得想儘一切辦法,用儘一切手段,讓錢自力牢牢閉嘴,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牽扯出來。
電話鈴聲響了兩三下,便被按斷。
嚴繼成又撥打了一次,依然如此。
出現這種情況,一般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不方便接,另一種是不想接。
至於到底是哪一種,就看稍後彭華雲會不會回話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