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修為較高的人還是循著氣息來到了附近。
司命星君站在街道上，望著周圍的人，有些茫然，“奇怪，怎麼妖氣突然就沒了？”
他停留了許久，發現徹底感應不到那股妖氣了，便往回走，“不管了，還是找卿雲上神要緊。”
司命星君走著走著，忽然嗅到了一縷魔氣，他環顧四周卻什麼也沒發現。
“難道是我感應錯了？”
他狐疑了一下，收回視線，繼續前行。
殊不知有一白衣女子不近不遠地跟著他。
穆言川站在窗前目睹這一切後，迅速關上窗戶，走到趙永澈和空隱旁邊。
“外麵分彆有個神族和魔族的人，那個神族八成是衝我們來的，你得儘快和永澈分開了。”
聞言，空隱緩緩掀開眼眸，他起身看著還差最後一點就完全成為實體的身體，低聲道：“快了。”
穆言川一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似乎比他還緊張。
當半透明狀態徹底褪去的刹那，空隱渾身的妖力大漲。
穆言川瞳孔地震，急忙閃開。
眼看結界就要被這股強大的妖力撐破，空隱快速打坐，壓製住體內肆意湧動的妖力。
見狀，穆言川呼了一口氣，“你現在試試能不能和永澈分開。”
空隱卻緩慢抬眸看他，“已經可以了。”
穆言川驚訝出聲，“這麼快？我都沒看清楚你是怎麼做的呢。”
空隱低頭看著熟睡的趙永澈，眼底的情緒晦澀難辨道：“不是我，是他主動放我出來的，在我完全凝聚實體的那一瞬間，他就放我出來了。
而且我感覺我的妖力似乎和以前相差不大。”
穆言川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指他潛意識裡在修複你的魂魄？”
空隱嗯了一聲，“以我現在的狀況，就算你們不跟我融合，我也能發揮以前九成的功力。”
“為何會這樣？”穆言川心中滿腹疑惑，“他到底是誰？為何會有這樣的能力？”
空隱何嘗不想知道他的來曆，但他不想失去趙永澈，便道：“不管他是誰，他都不會傷害我……們。”
……
……
大梁國皇帝穆君衍今年四十有一，正值壯年。
他年輕時俊美無雙，是大梁國最美的男子。
如今即便老了，風采也依舊不減當年。
時隔多年，穆聞清再次看到這張臉，心中也沒有了年幼時的欣喜，隻有憎恨。
可心裡再怎麼恨，他現在也得露出尊敬的眼神，笑容淺淺地聆聽穆君衍那充滿試探意味的話。
“…朕還記得你幼時最喜歡吃惠太妃親手做的馬蹄糕，為了吃到她做的馬蹄糕，你每日都要跑到她宮中逗她開心……”
穆聞清臉上陪笑，等他說完，便道：“是啊，那個時候臣弟還真是嘴饞，為了吃的自己想吃的東西，十分執著，不過陛下記錯了，臣弟喜歡的是惠太妃做的桂花糕，並非馬蹄糕。”
“哦對對對，瞧朕這記性，怎麼記混了。”穆君衍笑了笑，看他的目光微深，“說到桂花糕，朕想起一個人。”
穆聞清適時地笑問：“哦？陛下想起誰了？”
穆君衍臉上的笑意變淡，語氣有些沉重，“朕想起那個妖女了，她也喜歡吃桂花糕，朕當年為了討她歡心，還親自下廚為她做，朕那麼愛她，可她居然是妖孽，接近朕隻為了吸取朕的龍氣，助她修煉。”
穆聞清聽到這番話，緩緩壓下嘴角，“陛下彆難過了，有些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穆君衍閉上眼，重重地歎了口氣，“朕也想讓一切都過去，可那那妖孽還留有一子，朕至今都沒有抓住他。
蛇的報複心極強，他又是蛇妖，終有一天會回來報複朕。
朕近日就夢到了他，你猜朕夢到了什麼？”
穆聞清蹙眉，擔憂地問：“陛下莫非夢到他回來複仇了？”
“是啊，而且……”穆君衍直直地盯著他，眸光如寒冰一樣冷厲，“他還變成了你的樣子前來殺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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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聞清一愣，慌忙起身跪下，“陛下，臣弟絕無二心，還請陛下明鑒！”
穆君衍盯著他看了許久，移步到他身邊，親自扶他起來，“你這麼慌做什麼？朕隻是說那妖孽變成了你的模樣殺朕，又不是說你想殺朕。”
穆聞清聞言，大大地鬆了口氣，擠出一絲笑容道：“是臣弟聽岔了。”
“無妨，朕不怪你。”穆君衍嘴上這麼說，目光卻掃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似乎在質疑什麼。
片刻後，他又道：“你也累了一天，朕就不嚇你了，去看太後吧。”
“是，臣弟告退。”穆聞清再次跪地，緩緩退出大殿。
穆君衍站在原地看了他一會兒，又低頭看了看掌心上的符文。
待人走遠，他負手而立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大殿裡響起一陣腳步聲。
聲音漸行漸近。
“陛下。”
穆君衍偏頭看向來人，“如何？可有看出什麼？”
邱嚴表情有些奇怪地搖頭，“什麼都沒有，安王並無異樣，草民想陛下也知道了，驅魔除妖符並未起反應。”
“既然如此，你為何露出這副表情？”穆君衍不死心地追問。
“因為安王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靈氣，準確來說，是神明的氣息，那股氣息很微弱，幾乎看不出來，可草民還是感應到了。”
“神明的氣息？”穆君衍臉色微變，“他身上為何會有神明的氣息？”
安王從小便仁慈寬厚，也行了許多善事，但也不至於能有神明的氣息吧？
若真是如此，那天底下的人豈不是人人都能飛升成仙？
“草民不知，興許安王身上有仙緣。”說到此處，邱嚴驀然抬頭看向穆聞清離去的方向，“陛下，安王是否是妖，草民現在也不確定了，因為他若有仙緣，必有仙人暗中相助，草民修為不夠，再怎麼看也看不出來什麼。”
穆君衍錯愕了一瞬，臉色難看，“不可能！神仙怎會與妖為伍？！”
“這……”聽他這麼一說，邱嚴也懷疑自己的判斷了，“如此說來，安王並非當麵那個逃走的妖物。”
穆君衍一聽這話，有些啞然，“可朕相信自己的直覺，一定是他使了什麼障眼法騙過了你。”
邱嚴抿了抿唇，不敢反駁。
不過他的確有些好奇安王身上為何有神明的氣息。
想了想，邱嚴道：“草民可以派人暗中跟蹤安王，一探究竟。”
穆君衍微微頷首，“邱掌門，朕與百姓的安危都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仔細分辨。”
邱嚴跪地鄭重出聲，“是，草民會竭儘所能，定不辜負陛下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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