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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識李叔(2)(2 / 2)

“你哪來這麼多錢?”李叔好奇地問道。

“攢的唄,昨天下午剛把做家教的錢結了,另外還有一些平時的餘錢。”王冬解釋道。

“你可省省吧,掙個錢又不容易!”李叔略帶批評地說道,並把王冬的錢推回去。

“算了,不泡了吧,又不是隻有這裡有溫泉。”不想李叔為難,也不想王冬師兄破費,我便從中解圍說。雖然心有遺憾,但畢竟自己沒帶錢,也不能強逼著彆人做決定。

“陽陽都說不泡了,你把錢趕緊收起來吧!”李叔趕忙對王師兄說。

“咋不泡了呢?大老遠跑這麼一趟,不泡多可惜!”王冬攔住我說,“要不陽陽跟李叔,你倆泡吧,我今天不泡了。”

“我才不泡,要泡你倆泡!”李叔故作生氣地說道。

“好了,都彆爭了。既然都不想泡,那就走吧。”說完,我便率先出了門。李叔和王冬停止爭辯,也跟著出了小屋。兩人心理上雖然輕鬆了,但似乎始終有些遺憾。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之所以嘴上說“自己不想泡”,主要還是嫌票價太貴了,終究是麵子上過不去。

“也不算白來,四處走走,就當散步了。”我寬慰自己說,同時也安慰李叔和王冬。

溫泉出門往山上望去,可隱約看見山腰。遠遠地聽到一聲鐘鳴,似有一座廟宇隱藏於山林深處,隻是看不見全貌,隻能朦朧地看到寺廟一角。李叔不信佛,但想去拜拜。

上行500米,便見一座樸素的廟門出現在眼前,上書“宏源寺”幾個大字,左右各有一隻不大的石獅子,怒目圓睜,平視著遠處的山巒。進口的橋洞約3米高,飛閣上方是古代常見的木質榫卯結構,紅牆綠瓦,肅穆蕭然。

拾級而上,我們便來到寺院。寺院不大,大約隻有35棟建築,正前方則是一個方鼎祭壇,祭壇裡麵無數香灰粉末;正殿有一尊碩大的佛像,呈坐姿狀,正對著祭壇。隻見菩薩雙手交疊,平放於腰前,表情祥和,閉目沉思,神態安然。正殿上方有一塊長方形牌匾,手書“天王殿”三個宋體大字。菩薩兩側的立柱上,用一副黃色的貼紙,書寫著一副毛筆對聯。上聯是:迷人修福不修道,直言修福便是道;下聯是:心中三惡元來造,布施供養福無邊。

李叔從側房處,向寺廟工作人員花30元,買了3根又長又大的紅香。我們三人各擎一注紅香,引燃了,插在門口的祭壇裡,然後便一同跪拜在正對佛祖的三張圓墊上。一聲清脆的磬聲,我們三人肅穆地叩拜;再一聲磬音,我們行第二個叩拜禮;第三聲磬音再起,我們順勢完成第三次叩拜。隻見四周靜謐,隻剩磬音繞梁,仿佛聖佛之聲,久久在耳畔回蕩。

李叔問我和王冬信不信佛,我說不信,而王冬則信佛。如此,我便能理解他叩拜時的虔誠。

李叔說,信則靈,不信則不靈。這話不假。因此不論我是否許願,都無法得到佛祖的祝福。王冬定然有所禱告,我隻希望他的願望能有佛祖的護佑。

寺廟沒有什麼特彆的,我們簡單逛了一圈,就準備出寺廟。

出寺廟前,李叔讓我們等一下,他則獨自去了先前買香的側房,大約20分鐘功夫,便笑意盈盈地出來了,手裡拿著兩串帶有佛像的玉石手串,以及一本小冊子,然後送給我和王冬一人一串。

我問李叔多少錢,李叔說一串50元。

“這不過是普通的玉石,小攤上最多賣10元,你是不是又被騙了?”我很不理解。

“你懂啥,這是寺廟和尚開過光的,能跟普通手串一樣嗎?”李叔斥責我說。

“你不是不信佛嗎?咱還迷信這個?”

“行啦,給你你就收著,我心裡有數,又不會害你。”李叔不做解釋,用一句話搪塞過去。

我不好再窮根到底,便隻好收了李叔的心意——看來,李叔不是心疼錢,而是心疼錢花得值不值呀。至於值不值的判斷標準,也完全在李叔怎麼看待。

結束了參拜,時間已經接近下午5點了。距離最後一班返程的車輛隻有半小時了。為了不錯過班車,我們隻好加快腳步,下山往車站趕。

路上,我好奇手串開光的操作,便詢問李叔。李叔講,寺廟和尚先用右手拿一束燈光,照射到手串的玉佛上,然後再將佛像反射的光用左手裡的鏡子反射回佛像身上,接著便閉了眼,默念十分鐘的經。我接過李叔遞過來的小冊子,發現上麵全是密密麻麻寫就的漢語經文,其中讀到一句咒語般的拗口句子,李叔便若有所思地插話說:“嗯,他讀的就是這一句,翻來覆去幾十遍。”

頭一次聽說器物開光是這個樣子,我算開了眼界。然而開光之後,價格便要好幾倍,我始終覺得不值。

到車站的時候,汽車還沒有來。趁著等車的功夫,眼見不遠處有一條小河,我們便走下斜坡,走近觀看。這是山頂流淌下來的活水,沿著彎彎曲曲的河道,一路向東而去,河道時寬時窄,如同一條奔騰的小青龍,和沿路的石塊撞擊,潰散成更細的浪花,然後繼續連結、彙聚成一體,蜿蜒著、匍匐著,有時低吟,有時咆哮,流向遠方。

溪水邊和水底有不少滾圓且光滑的石頭,閃著銀光,有黑亮、有灰白、亦有磚紅色,煞是好看,其中尤以黑亮的居多。我趁機挑選了23個自認為最圓、最好看的扁圓小石頭,準備帶回去做收藏——雖然溫泉沒泡成,但帶幾塊石頭作紀念,也算有所收獲,不至於白來。

車子遲了半小時才到,等我們坐上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6點多鐘了。回去的路上,我直覺渾身疲憊,感覺這一天消耗了太多能量,體力和精力上,也需要好好修養一番。坐在車上閉目養神,心裡卻分外想念宿舍的床。

依舊是來時各種顛簸又彎曲的路,我有點困乏,閉了眼,回憶著一天的旅程,竟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車還在路上“蹣跚”,太陽逼近西山,蒼白、慘淡,黃昏已近在眼前。就著夕陽溫暖和煦的光照,我再次迷迷糊糊地睡過去。被李叔叫醒時,車輛已到沙灣站。

下車以後,時間已經7點半了,太陽的影子隻剩一個橘紅色的點,天地微明,東西尚可看清,隻是日漸變得灰蒙蒙起來。

準備換成前往市裡的公交車時,李叔接到一個朋友打來的電話。聽說李叔在沙灣站,便邀請李叔到家裡做客。李叔也很久沒見這位朋友了,便欣然應允。

李叔要去的地方,跟我們不是同一個方向。加上我和王冬不方便一同過去,李叔有些過意不去,便提議說在附近請我和王冬吃完晚飯再回學校。

我和王冬則異口同聲地拒絕了李叔的提議:一來時間太晚了,我們都開始想念學校和同學;二來我們都不願再讓李叔花錢破費。

李叔不做勉強,於是我們便要在車站分彆。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塊一麵黑,一麵白的石頭,送給李叔,算是給這趟旅行的一個紀念。

“我又不愛好石頭這玩意,你留著就行了——得,這石頭還是個兩麵派,哈哈。”李叔把玩著石頭,不禁會心一笑。

“這種石頭很稀缺的,一般人我還不給呢!”我假裝生氣道。

“好好,你這麼看得起我,我就收下了!”

看著李叔把石頭塞進褲子口袋,口袋瞬間鼓起了一個包,很是不協調。李叔輕拍一下口袋,仿佛當寶物一樣,生怕轉眼不見了。

我口袋裡還剩2塊石頭,忽然有點作難。因為隻給李叔不給王冬,顯然有點不合適,而給了王冬,我就隻剩一塊了。“早知道就多撿幾塊了!”我不免心裡暗暗有些懊悔。

可即便如此,我仍舊需要“一碗水端平”。

“師兄,你挑一塊吧!”我將兩塊石頭攤在手掌上,讓王冬挑選。因為無論選哪塊,我都割舍不下,索性聽從天意吧。

“我就不要了,你留著吧。”王冬笑著搖搖頭。

“真不要了?”我追問。

“嗯,心意領了。”王冬說得很坦然。

“那行吧。”王冬的舉動,讓我喜出望外——實際上,我巴不得他拒絕呢。

聊著天,回學校的121路公交已經停在站牌下了。我和王冬上了車,李叔則站在車窗外送彆。

“今天就這樣吧,你們保重!”李叔言簡意賅道。

“李叔再見!”我倆一齊說道。

隨著車門關閉,車輛啟動,緩緩駛出車站,向學校的方向開去,而李叔的身影則消失在拐角處。

因為這次經曆,我對王冬的印象改觀不少。

此後,隨著他終於下定決定力爭保研,一門心思用在學習上,我們見麵的機會便越來越少。

這次之後,我跟李叔越發變得熟絡,即便師兄們不在場,我也可以應對自如了。

李叔多次當著我們幾人的麵,說再不結交新的大學生了,我們都信以為真。因此當師兄們都忙著自己的事情,不能時時看望李叔的時候,照顧李叔仿佛變成了我的責任。周末沒事,我便會跟李叔打電話問好,或者直接過去陪他吃吃飯,聊聊天。

6月17日周日是父親節,上午李叔打電話問我中午是否想去他家坐坐,我一口答應下來。飽餐之後,李叔問我有沒有給家裡打電話。

我這才想起來,已經1個多月沒跟家裡聯係了。大一上學期,我幾乎每周打一次,而到了下學期,則變成兩周,甚至每月一次了。聽到李叔問起,我不無慚愧地說:“還沒有。”

“今天是父親節,記得給家裡打個電話,你父母都不容易,你上學又遠,過年過節記得多問候。”李叔善意地提醒道。

說起父親節,我忽然想起,前幾日晚上開班會,主題便是“感恩父親節”。會上,課代表給每人都發了一張表格,讓填寫家裡親人相關的內容,比如父親生日什麼時候,母親生日什麼時候。

“我爸生日是8月12日,我媽生日是11月8日,我弟生日是9月13日……”聽到後排一個女生談及家人的生日如數家珍,我不免萬分慚愧:這麼多年了,我隻記得自己的生日,而對父母的生日一直忽略著。全家的生日,隻有母親記得最牢,而唯獨她自己的生日,她選擇性忽略。很多時候,我和父親也不以為意,倒是奶奶記得。每每到母親生日的時候,提醒父親和我,給母親做點好吃的。

此外,表格裡還要求算一筆花銷賬,計算一下父親的收入,以及自己上學的開銷。這時台下亂作一團——看來算不清楚賬單的不止我一個。但這並值得我寬心,反而讓我越發自責。

可更令我自責的是,才過去短短幾天,我便把當日的尷尬拋諸腦後了。經李叔提醒,才決定回學校後,立刻跟家裡打個電話。

父親不在家,接電話的是母親。我在電話裡聽到電視裡的聲音,便知道母親又在陪奶奶看電視了。

原本想找父親聊聊天,噓寒問暖一番。雖然父親不在,但也不想浪費這次跟家裡聊天的機會。

奶奶聽說是我的電話,便湊近了想聽聽我的聲音。我囑咐奶奶照顧好身體,我一切都好。奶奶便裂開嘴笑了。

母親說,父親一大早就去出攤做買賣了,到晚上才能回來。母親問我學習怎麼樣?生活費還夠不夠,用不用再往卡裡打點錢?

我說挺好,卡裡還有錢。

末了,母親還不忘囑咐我不要太過節儉,在學校吃好點,多跟同學搞好關係。因為父親不在,我也不方便說出“父親節快樂”之類的話,便在母親三番五次的叮囑中掛斷了電話。

這次跟家裡打完電話,我心裡難免有一絲悵然若失,不過這種情愫也不過是一晚上的事情。隨著新一天的到來,惆悵感便煙消雲散了。

6月下旬開始,天氣逐漸炎熱起來。隨著蒸騰的熱氣不斷聚集,雨季也跟著來臨。

被雨水清洗過的天空變得分外明亮,空氣中充滿了泥土的味道。雨天是寂寥的,總不免讓人產生一絲憂鬱又感傷的情緒。而我總忘不了高考結束那天的一場瓢潑大雨——我和兩個同學冒著大雨,騎著自行車往家裡趕。一路上,我們被雨水澆透,瓢潑的大雨淋得人睜不開眼,腳下也踩得異常吃力。然而,我們幾個還苦中作樂,直言:“省得回家洗頭了!可惜沒帶洗發膏,不然一邊走一邊洗頭多爽!”。然後幾人便一陣哄笑。

想不到再回首,已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時間無情的流逝,而有夢的人各奔前程。

天氣炎熱,用電量會陡然增大,想不到石大也會遇到這種情況——一個周五晚上,不知道誰透露的消息,說從6月20日開始,宿舍晚上要限電,12點以後整個宿舍樓準時斷電。

當天晚上9點鐘,我正在宿舍大廳修改一篇采訪稿,忽然燈便熄滅了。走去相鄰宿舍,發現也停電了。再走到宿舍院子裡,發現整棟樓漆黑一片。至此,我才確信,學校施行限電的舉措,看來是動真格了。

不過就當晚而言,停電顯然有些過早且過於突然了。好些人還在忙著洗腳、洗衣服或做其他事情,有些人剛回宿舍,有些人正在學習,有些人正在上網查資料……通知也沒有,招呼也不打,突然就停電了,難免引發學生的憤怒。

當晚停電之後,我透過窗戶向外看,竟發現隔壁6號女生宿舍樓燈還亮著,隻有我們5號樓全黑。不少同學也發現了,便激動地跑下樓去,揚言要找宿管阿姨要說法

第二天早上,院子裡落滿了各種碎玻璃渣,鞋子、被褥、臉盆、毛巾、拖把……甚至還有紮破漏氣的足球和籃球,到處一片狼藉。昨晚鐵門上衣服燃燒的餘灰還在,焦黑的印子看起來很不協調。

清潔工打掃院子時,滿是詫異和驚恐,同時也麵露難色:平時一個星期都裝不滿一袋垃圾,今天卻出奇的多,而且多是玻璃渣一類的碎物,根本沒辦法當廢品賣。

下樓吃早飯時,我才從站在院子裡閒聊的宿管阿姨的口中證實:昨晚停電的原因是電路故障,而不是謠傳的學校限電。我不禁長舒一口氣,同時為同學們的所作所為而細思恐極。

周末跟李叔談及此事,李叔也不禁大驚失色,並勸我不要參與類似的事情,並儘量保護好自己。

我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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