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姐姐,怎麼不說話?”王少突然湊到我麵前眨了眨眼,臉上掛著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裡透著一絲狡黠。他的頭發有些淩亂,額前的碎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一股淡淡的香氣鑽進我的鼻腔,那香味縈繞在周圍,王少身上好香,是那種獨一無二的說不出的那種香。不是濃烈刺鼻的香水味,而是一種很清新、很特彆的味道,混合著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氣息,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陽光的味道,讓人心生好感。
我抬頭看了看他:“沒。”我簡單地回答道,目光又落回到手中的試卷上,手中的紅筆在試卷上停頓了一下,留下一個不太規則的紅印。其實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在意剛才看到的場景,隻是不想表現得太明顯。
“真沒什麼事兒?彆騙我呀姐姐。”王少見我不想多說,也不氣餒,反而又湊近了些,輕輕拽了拽我的衣角,像個撒嬌的小孩子,“你這表情一看就不對勁,肯定在想什麼呢!”
我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打算承認自己的在意,隻是敷衍地說道:“都說了沒事,你彆瞎猜了。趕緊去忙你的吧,彆在這兒打擾我批試卷。”我的聲音儘量保持著平靜,可微微泛紅的耳根還是出賣了我此刻的不淡定。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剛剛……嘿嘿……”王少臉上露出一抹壞笑,眼睛眯成一條縫,像隻偷腥成功的貓。
“你瞎想啥呢!小子!”我瞪了他一眼,試圖用嚴厲的眼神製止他繼續說下去,可心裡卻莫名有些緊張。
“你肯定是吃醋了!”他突然提高音量,一臉篤定地指著我,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
“哈?我吃醋?開什麼玩笑!”我大聲說道,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試圖掩蓋內心的慌亂。可我的耳朵卻不受控製地紅了起來,暴露了我此刻的真實情緒。
“切!”王少不屑地撇了撇嘴,雙手抱在胸前,歪著頭看著我,眼神裡滿是戲謔,“姐姐,你就彆嘴硬了,你的表情早就出賣你了。我又不是看不出來,你剛才進來的時候,那眼神都變了!”
“我那是……我那是覺得突然看到你們倆在這兒有點奇怪而已,才不是吃醋!”我強詞奪理地辯解道,手中的紅筆被我握得緊緊的,指關節都泛白了。
“好好好,不是吃醋,那就是在意咯~”王少笑嘻嘻地湊過來,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你要是真在意的話,直接說嘛,我又不會笑話你!”
“誰在意了!你彆胡說八道!”我氣鼓鼓地說道,可心裡卻在想,難道自己真的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你希望我吃醋嗎?”我問,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覺得自己怎麼會問出這麼傻的問題。可話已經說出口,收不回來了。
王少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認真。他看著我,眼神深邃,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突兀。
“你有毛病啊,每次都無緣無故地笑!”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嚇了一跳,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手中的紅筆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不讓我笑,難道讓我哭啊?”王少毫不在意我的指責,依舊咧著嘴笑著,眼睛眯成一條縫,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唉,誰叫趙詩雅那麼有魅力呢,要是我是男生也會喜歡這樣的女生,真是妥妥的校花,真是美!”我輕輕歎了口氣,腦海中又浮現出趙詩雅那漂亮的模樣和溫柔的舉止,忍不住感慨道。
“你男女通吃啊姐姐!”王少調侃道,臉上露出一抹壞笑,眼神裡滿是戲謔。他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手插兜,彎下腰看著我,“不過話說回來,趙詩雅也就那樣吧,姐姐你也不差啊,乾嘛老誇彆人?”
“我哪有老誇彆人,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我白了他一眼,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趙詩雅不僅長得漂亮,成績又好,性格還溫柔,誰不喜歡啊。而且什麼叫就那樣啊?”
“那又怎麼樣,在我眼裡,姐姐你就是最好的。”王少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認真,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心裡微微一動,臉上卻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少貧嘴了,油嘴滑舌的!”
“姐姐,我說的都是真的啊,趙詩雅比不上你,她可裝了,你彆被她迷惑了!”王少直起身子,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
“啊?什麼跟什麼啊?哪裡裝了,你彆背地裡說人家啊!”我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地看著他,心裡有些不悅,覺得他這樣說有些過分了。
“我這是提醒你,你啊就是太善良了!我剛剛可一句話都沒跟她說啊,是她自己東問西問的!”王少攤開雙手,一臉無奈的樣子,“我本來在查資料,她就湊過來,問這問那的,還非要我給她選板報排版,我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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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在我印象中,趙詩雅一直是個很溫柔、很得體的人,不像是王少描述的那樣。可看著王少認真的表情,又不像是在說謊,心裡頓時有些矛盾,不知道該相信誰。
“真的姐姐,我乾嘛騙你啊。”王少見我還是一臉懷疑的樣子,著急地說道,“我是怕你被她表麵上的樣子給騙了,才跟你說這些的。你想想,她平時在學校那麼多人追捧,怎麼會突然這麼熱情地幫你出板報,還主動來找我問東問西的,這不奇怪嗎?”
我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王少的話確實讓我心裡起了些波瀾。可我還是不願意輕易相信趙詩雅是他說的那種人,畢竟之前和她相處的時候,感覺她還不錯。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說明她就是裝的吧,也許她隻是想多交些朋友呢。”我抬起頭,看著王少說道。
“姐姐,你就是太單純了。”王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算了,我說這些也不是要你討厭她,隻是希望你多留個心眼,彆太輕易相信彆人。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站在你這邊的。
我看著他,心裡有些感動,雖然他平時總是愛開玩笑,油嘴滑舌的,但關鍵時刻還是很關心我。
“好啦,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還是想自己再觀察觀察,不能僅憑你的一麵之詞就對她有偏見。”我說道。
“行,姐姐你自己看著辦吧。”王少笑了笑,“不過要是她真的對你不好,或者有什麼事,你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知道啦,你就彆瞎操心了!”我白了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心裡的陰霾也因為他的關心消散了不少。重新拿起紅筆,我繼續批起了試卷,可腦海中卻時不時地浮現出趙詩雅的樣子,心裡暗暗想著,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她。
“啊啊啊,太累了,好累好累!”我將最後一個分數打在試卷上,手腕酸痛得幾乎抬不起來。把筆蓋“哢嗒”扣上時,筆尖在桌麵磕出清脆聲響,隨後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癱在椅子裡,大口喘著粗氣,“還得出黑板報,感覺才剛出過,又要出了!”窗戶外的蟬鳴聲愈發刺耳,混著頭頂風扇單調的嗡鳴,讓煩躁感在胸腔裡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