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似乎好像真的喜歡我……
“走吧,我們回學校。”詹洛軒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輕鬆。我點點頭,與他一同邁步離開。
路過教學樓時,我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對詹洛軒說:“阿洛,你先回去吧,我得把板報出完!”
“可是已經挺晚了,你一個人在這會不會不安全?”他的眉骨在陰影裡蹙起,檸檬味混著夜風中的草木香,忽然讓我想起ktv裡他掐住花襯衫的手。
我連忙擺手,寬慰他道:“沒事的,才剛下課不久,而且我隻是收個尾而已,很快就能搞定。”
詹洛軒盯著我發間的碎發,忽然伸手替我摘掉片樹葉,指尖掠過耳後時,我聽見他低低的歎息。
“那好吧,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哦。”他後退兩步,黑t被風掀起一角,露出後腰處新的紋身——和今天在阿龍手臂上看見的青龍同屬一種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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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口應了一聲,目光緊緊地跟隨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視線的儘頭。然後,我毫不猶豫地轉身,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向教學樓。
我腳下生風,三步並作兩步地飛奔上樓,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為我而停滯。樓梯在我腳下飛速掠過,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終於,我氣喘籲籲地來到了教室門口。我停下腳步,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接著,我伸出手,輕輕推開那扇熟悉的門,門軸發出“嘎吱”一聲輕響。
一進門,我順手摸到了牆上的開關,“啪”的一聲,當燈光亮起的瞬間,我不禁愣住了——隻見黑板上的板報已經完成,而且看起來非常精美!趙詩雅這動作挺快啊!
我驚訝地走近黑板,仔細端詳著這幅作品。這風格……似曾相識啊!
不過,既然板報已經出好了,那我也沒必要再糾結這些。我滿意地點點頭,又把燈關了,然後輕輕地帶上教室門,興高采烈地跑下樓去。
今天真是有驚無險啊!我心裡暗暗感歎,希望以後不要再卷入各種事情當中了,還是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比較好。
路過小河邊時,暮色正像淡墨般洇染水麵。我的秘密基地此刻正聚著一團人影,煙頭的紅光在夜風裡明明滅滅。心下一驚,腳步不自覺放輕,帆布鞋底蹭過岸邊的碎石子,發出細碎的響。
“你他嗎的找死啊!”
粗啞的叫罵聲刺破夜色,我慌忙躲到樹後。隻見五六個男生推搡著,其中一個染黃頭發的正漲紅了臉,脖子上的金鏈子晃得人眼暈,好像正是下午在教室後門叫我的那個混混。
“我告訴你,我他嗎是洛哥的人!”黃毛梗著脖子,拳頭攥得指節發白。他身上的骷髏頭t恤皺巴巴的,袖口還沾著不知道在哪裡蹭到的煙灰。
旁邊穿黑衛衣的男生爆發出哄笑,有人摸出打火機點燃香煙,火光映出他嘴角的刀疤:“詹洛軒會管你這種雜碎?上周你替人收保護費被揍得滿地找牙,怎麼不喊洛哥?”
“你們信不信我現在就給洛哥打電話?”黃毛掏出手機,屏幕藍光掃過他鼻尖的青春痘。
“哈哈哈哈哈!”笑聲裡摻著煙味飄來,刀疤男彈了彈煙灰:“詹洛軒的號碼是你能存的?上次有人惹了隔壁職高,你家洛哥單槍匹馬扛下三家場子,你連他辦公室在哪都不知道吧?”
“笑屁啊!草!”黃毛漲紅著臉罵道,脖子上的金鏈子隨呼吸晃得人眼暈。
“喲嗬,還挺狂?”穿黑衛衣的男生斜倚在磚牆上,指尖轉著枚打火機,“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口氣不小啊。”
“老子當然——”黃毛梗著脖子想硬撐,卻在對方逼近時不由自主後退半步,鞋跟磕在石階上發出脆響。
“小子誒,敢動肖哥的人,你今天彆想走!”戴棒球帽的男生開口,帽簷壓得極低,陰影裡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知道肖哥是誰嗎?”
肖哥?
這個名字在記憶裡模糊成片灰白。我躲在樹後攥緊袖口,隻記得那年冬天在秘密基地聽到有人喊“肖哥”。
“肖哥?”黃毛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顫抖,仿佛他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一般,就連他手上戴著的金鏈子也因為他的緊張而從指間滑落,發出“鐺”的一聲脆響。
“啊,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的是誰啊!我還以為她隻是個普通的學生呢!”黃毛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懊悔,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惹上這麼大的麻煩。
“普通學生?”穿黑衛衣的男生冷笑一聲,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肖哥親自送過傘的人,也是你能碰的?”他突然伸出手,像拎小雞一樣拽住了黃毛的衣領,然後毫不費力地將他往河邊拖去。
我站在一旁,目睹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到底是誰啊?這個被稱為“肖哥”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難道那天把我差點推進河裡,後來又莫名其妙向我道歉,還叫我“嫂子”的人,就是因為被肖哥收拾了才會這樣做的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黃毛的哭喊聲再次打斷了我的思緒。
“饒了我吧!”他癱坐在地,膝蓋在碎石子上蹭出血痕,“我真不知道她和肖哥有關係……他們說她是詹洛軒的馬子,我才……”
“啪!”
穿黑衛衣的男生抬手扇了他一耳光,耳釘在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詹洛軒的人也是你能編排的?”
黃毛捂著臉不敢說話,喉嚨裡發出含混的嗚咽。
戴棒球帽的男生忽然蹲下身,帽簷下露出嘴角斜斜的刀疤,像條暗紅色的蜈蚣。他指尖戳了戳黃毛的額頭,力道大得讓後者腦袋後仰:“聽著,以後再讓我看見你出現在她三米內——”他語氣輕慢,尾音卻淬了冰,“肖哥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河底撈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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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底撈屍四個字讓我後背發寒,黃毛的喉結劇烈滾動,金鏈子在脖子上勒出紅痕:“明白明白!哥,我可以走了嗎?”
“滾。”刀疤男甩了甩手,像趕走隻蒼蠅。
黃毛連滾帶爬地起身,膝蓋在青石板上刮出三道血痕,卻顧不上疼,跌跌撞撞地往我藏身的柳樹方向逃竄。我慌忙往後縮,後背蹭到粗糙的樹皮,發出“簌簌”的輕響。他猛地抬頭,瞳孔在月光下縮成針尖狀,眼白裡布滿血絲,活像隻被獵槍驚到的野狗。
“你——”他喉間滾出沙啞的氣音,往前踉蹌半步。我嚇得尖叫出聲,踉蹌著往後退,後腰重重撞在欄杆上,疼得眼眶發酸。遠處的河水在月光下晃出冷冽的光,我忽然想起刀疤男說的“河底撈屍”,渾身的血液都往腳底湧。
就在這時,黃毛忽然打了個寒顫,像是想起什麼,瞥了我一眼後猛地轉身,跌進河邊的草叢裡,很快沒了動靜。我聽見他的腳步聲混著粗重的喘息,朝著相反方向越跑越遠,這才敢低頭查看自己發抖的雙腿。
“哥,什麼情況?”戴棒球帽的刀疤男身邊,有個穿連帽衫的男生開口,袖口露出半截青色紋身。刀疤男抬手摸了摸耳釘,“沒事,走了兄弟們。”
那群人很快消失在河對岸的磚牆後,腳步聲漸遠。
“呼——”我背靠欄杆滑坐在地,夜風卷著水草味灌進衣領,這才驚覺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指尖仍在不受控地發抖,黃毛充血的眼睛、刀疤男冷笑時的刀疤、還有詹洛軒腕間晃動的護腕,像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裡亂轉。原來小說裡的“江湖恩怨”從來不是虛構,此刻正實實在在地在我生活裡上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平靜的校園生活開始出現裂痕。
算了,有些紛爭或許早已注定,但有人願意用溫柔做盾,護我周全,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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