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他什麼時候來的?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我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膝蓋在水泥地上磕出輕響,手忙腳亂地拍著褲子上的灰,心裡像揣了隻亂撞的小鹿:不會剛才我手舞足蹈的樣子全被他看見了吧?完了完了,上次在非要拉著他的手學ave,胳膊硬得像木棍,被他笑著捏著我的手腕說“姐姐,你這哪是ave,分明是上發條的機器人”。這次居然敢在他麵前偷偷練舞,他可是專業bboy,指不定要怎麼笑話我呢!
“沒,沒什麼。”我把音箱往身後藏了藏,冰涼的金屬殼貼著後背,卻壓不住臉頰發燙的熱度。我低頭踢了踢帆布鞋,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剛想起個笑話,忍不住笑出聲了。”眼睛死死盯著地麵的裂縫,手指卻不自覺絞起了衣角——上次被他笑話完,我偷偷練了幾天ave,就是想等他下次看到時驚豔一下,可千萬彆現在拆穿我啊!
王少慢悠悠地走過來,運動褲的褲腳掃過地麵的沙粒,停在我麵前時,彎腰撿起地上的音箱。他的手指在播放鍵上頓了頓,沒關音樂,反而把音量調大了些,輕快的鼓點在天台上散開。“是嗎?”他抬眼看向我,月光落在他睫毛上,笑起來時眼裡有細碎的光,“可我怎麼聽見有人在跳ocking?剛才那個卡點還挺利落,比上次學ave時強多了。”
我猛地抬頭,嘴巴張成o型:“你看見了?!”臉頰瞬間燒得更厲害,連耳根都在發燙。
他伸手揉了揉我亂糟糟的頭發,指尖帶著熟悉的溫度:“不然呢?聽著鼓點就知道是你,我們家機器人終於學會自己上發條了?”語氣裡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卻伸手牽住我的手,往天台中間拉,“來,再跳一個我看看,剛才沒看清轉身動作。”
我被他拉著踉蹌了兩步,帆布鞋在地上蹭出輕響,又羞又氣地瞪他:“才不要!”剛想掙開他的手,卻被他圈住腰往懷裡帶,後背結結實實撞上他溫熱的胸膛,帶著熟悉的洗衣液味道。他的下巴抵在我發頂,聲音悶悶地傳來:“所以,你這雙休日就一直在練嗎?”
我把臉埋在他胸口,棉質t恤蹭著臉頰,聲音甕甕的像含了顆糖:“嗯,我周五晚上在家裡練倒立,摔了三次才穩住三十秒。”手指無意識摳著他的衣角,把周末的秘密一點點倒出來,“周六早上爬起來做平板支撐練核心,撐到三分鐘就抖得像篩子……”
他圈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下巴在我發頂輕輕蹭了蹭:“然後呢?”聲音裡聽不出情緒,指尖卻輕輕摩挲著我後背的衣料,帶著安撫的意味。
“然後下午就對著鏡子在陽台摳ock卡點。”我悶聲繼續說,想起對著鏡子反複慢放視頻的樣子,有點不好意思,“那個‘point’動作總卡不準,手腕轉得太僵,練到胳膊都酸了,才勉強找到點感覺。”說到這裡突然抬頭瞪他,“都怪你!上次說我像機器人,我才非要練熟給你看!”
他低低地笑起來,胸腔的震動震得我耳膜發麻,卻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指尖帶著溫熱的笑意:“所以我們家小機器人為了證明自己,連周末都不休息了?”他彎腰把我打橫抱起來,我慌忙圈住他的脖子,他則穩穩托著我的膝蓋,步伐輕快地往樓梯口走,“以後彆那麼拚,你說你體訓隊本來就累,還得抽時間偷偷練跳舞,身體吃得消嗎?”
“吃得消!”我把下巴擱在他肩上,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我學舞蹈可快了,因為我會打……”話到嘴邊突然卡住,差點把“拳”字禿嚕出來。我趕緊抿住嘴,心裡暗自慶幸——差點露餡!練拳才是藏在體訓隊借口下的秘密,那些偷偷練拳的夜晚,早就把核心力量和反應速度練得穩穩的,學這些街舞動作自然事半功倍,分分鐘就能搞定。
“打什麼?打球?”他低頭看我,眼神裡帶著點戲謔,顯然不信我突然變運動達人。
“啊,對!打籃球!”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趕緊接話,手指在他肩上胡亂點著,“體訓隊偶爾加練籃球,練反應速度的!”心裡暗自慶幸這借口來得及時,把差點說漏嘴的“拳”字遠遠拋開。
他背起我的書包音箱,抱著我繼續往下走,樓梯間的聲控燈亮了又滅,暖黃的光在他側臉明明滅滅。“我說呢,”他突然笑起來,聲音裡帶著恍然大悟的意味,“聽我們班打球的男生說,上個星期籃球賽比賽前,你和體育老師組隊打球,比他們這幫整天泡球場的打得還好,三分球投得超帥,可惜我那天被老師叫去改卷子,沒看到現場。”
“那當然,我這十投九中可不是吹的!”我揚起下巴,故意挺了挺胸,手指在他肩上比了個標準的投籃手勢,手腕輕輕一抖,模仿著空心入網的弧度,“初中校隊的主力後衛可不是白當的,下次體訓隊加練籃球,我叫你來看,保證讓你見識下什麼叫‘三分球女王’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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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少抱著我走出樓梯間,晚風卷著操場的青草味撲麵而來,他低頭看我,眼裡的笑意裡多了幾分驚訝:“哦?原來我們家姐姐還是隱藏的籃球大神?我怎麼不知道?”他屈指在我額頭上彈了一下,力道輕得像羽毛,“初中校隊的事怎麼從沒跟我說過?”
“你也沒問過啊!”我理直氣壯地哼了一聲,手指在他衣領上偷偷絞了絞。
“好,那下次你打給我看!”王少用鼻子蹭了蹭我的發頂,溫熱的氣息拂過額頭,他突然掂了掂懷裡的我,“對了姐姐,你這書包怎麼那麼重啊?裡麵裝著什麼?沉甸甸的壓得我胳膊都酸了。”
啊呀我去!心裡瞬間咯噔一下,後背的書包像突然灌了鉛。這肖爺裝備可不能被發現了!重的哪是書本作業本,主要是那雙厚底皮靴,為了護場子特意穿的,鋼板鞋底硬邦邦的,少說也有兩斤重,剛才換衣服時急著藏,直接塞進書包最底層了。可千萬不能被他翻出來!
“就書本、作業本一些東西啊……”我趕緊把臉埋進他頸窩,聲音含糊得像含著棉花,“這不是臨近期中考試了嘛,我帶了好幾本複習資料,還有體訓隊的護腕護膝,所以重點。”手指悄悄勾住書包帶往身後拽了拽,生怕他真要伸手去翻。
王少低頭看了眼我緊攥著書包帶的手,嘴角彎起促狹的笑意:“是嗎?我怎麼記得你上周說複習資料放教室抽屜了?”他故意晃了晃胳膊,“而且護腕護膝哪有這麼沉?莫不是藏了什麼好吃的,想瞞著我?”
我心裡更慌了,手指都在發顫,趕緊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許猜!就是書本!你再問我就生氣了!”臉頰燙得能煎雞蛋,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那雙皮靴的金屬拉鏈邊緣硌著書包布,要是被他摸到形狀,或者拉開書包聞到殘留的煙味,那藏了這麼久的“肖爺”身份可就全露餡了!
怎麼辦怎麼辦?他要是再追問,說不定會直接搶過書包檢查,到時候皮靴、煙味、還有藏在側袋的備用甩棍,哪一樣都能讓他起疑心。等下肯定要問東問西,從書包重量問到氣味來源,我這點小心思根本瞞不過他。
不管了!我猛地抬頭,趁著他被捂住眼睛愣神的瞬間,湊上去飛快地親了一下他的嘴唇。軟軟的觸感剛碰到就彈開,我像隻受驚的兔子似的縮回手,臉頰紅得快要滴血,不敢看他的表情。
王少果然僵住了,捂住眼睛的手慢慢落下來,眼神裡的戲謔和探究全都變成了驚訝,隨即染上濃濃的笑意。他低頭看著我,睫毛在路燈下投下淡淡的陰影,聲音都啞了幾分:“姐姐這是……想堵住我的嘴?”
我把頭埋得更低,耳朵尖都在發燙,小聲嘟囔:“誰、誰讓你總問……”心裡卻偷偷鬆了口氣——還好這招管用,至少暫時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他低低地笑起來,胸腔的震動透過衣服傳過來,伸手把我重新摟進懷裡,這次手臂收得更緊,幾乎要把我嵌進他懷裡,下巴抵在我發頂輕輕蹭著,帶著毛茸茸的癢意:“行,不問了。”他的聲音裹著笑意,卻故意用手指戳了戳我背後的書包,“不過這‘書本’要是再這麼重,下次我可直接扛著姐姐走,讓書包自己跟在後麵爬。”
我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聲,剛才的慌亂和羞赧都散了大半,伸手在他腰上輕輕掐了一下:“哪有那麼重!你就是故意誇張!”話雖這麼說,卻偷偷把書包往他身後又挪了挪,生怕他真要掂量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