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秦雨啃著排骨的動作頓了頓,眼睛瞪得圓圓的,好奇地看向王少,“你們去年就認識了?我怎麼從沒聽你說過!”
“就是第一次認識的時候……”我被問得耳根發燙,那些藏在記憶裡的細節慢慢浮上來,“那時候楊可安非要拉我去他的兄弟局,明知道我來例假不舒服,還一個勁灌我酒,夏超夢也在旁邊起哄。我疼得站都站不穩,多虧老王在隔壁聽到動靜,把我拉了出來。”
秦雨聽得直咋舌:“我去!還有這種事?哥你可以啊,英雄救美!”
王少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碎發,語氣自然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多大點事,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揉肚子煮紅糖水?這有什麼難的。”他頓了頓,眼神掃過秦雨,帶著點“手下就要有手下的樣子”的威嚴,“你上次被青龍的人追著崴了腳,不也是我給你擦藥揉腿?這點事值得大驚小怪?”
秦雨瞬間坐直身體,嘿嘿笑了兩聲,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腳踝:“那不一樣那不一樣!姐姐是……是女生的事!性質完全不同!”他湊近我,壓低聲音,“姐你不知道,我哥對手下弟兄可嚴了,上次我執行任務出了點小差錯,他罰我把‘規矩’抄了一百遍,對你卻連重話都舍不得說。”
王少瞪了他一眼,耳根微紅卻板著臉:“胡說什麼,規矩就是規矩。”他轉頭看我,語氣卻像被溫水泡過,不自覺放軟,“以後這個事情不許再提,多大點事,總被這小子拿出去當談資,回頭讓道上的人聽見,該笑話我了。”
“也是,小雨,”我夾了塊排骨塞進秦雨碗裡,故意逗他,“你這毛病得改改,上次要不是我稀裡糊塗把你救了,你還跪在白虎麵前呢!”
“對啊,姐姐!”秦雨眼睛一亮,瞬間來了精神,“那天你真的太颯了!白虎那老狐狸故意刁難,非要我哥喝那杯摻了東西的酒,你二話不說闖進來,拿起酒杯就一飲而儘,我們當時都看呆了!然後你還特酷地拉著我哥就走,說‘這酒我替他喝了,人我帶走了’,帥得我當場想給你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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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說得興起,突然一拍大腿,眉頭皺了起來:“哎呀,不對啊!你替哥喝了那杯酒,那你……”
我被他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逗得臉一陣燒,伸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無奈搖搖頭:“回去抱著你哥又啃又親行了吧!不然還能怎麼樣?難道當場暈過去讓你們抬我走?”
秦雨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裡的排骨差點噴出來:“我去!姐姐你這麼猛的嗎?我就說哥那天回去不對勁,嘴角一直咧到耳根,問他什麼都不說,原來是被你‘偷襲’了!”
王少的臉“唰”地紅透了,從耳根一直蔓延到脖子,伸手就去捂秦雨的嘴,力道大得差點把他推下椅子:“秦雨你閉嘴!再胡說八道我讓你今晚睡操場!”
“我錯了我錯了!”秦雨笑著躲開,舉手投降,“是我想多了!姐你彆生氣!”他衝我擠眼睛,“不過姐姐你可以啊,主動出擊!我哥平時看著挺酷,原來這麼不禁逗。”
“你還說!”王少的耳根紅得能滴出血,卻反手把我的手握得更緊,低頭小聲嘟囔,“明明是你先靠過來的,還說頭暈……”
我被他說得臉頰更燙,伸手在他胳膊上又擰了一把:“你也閉嘴!誰讓你當時不推開我!”
“我舍不得啊,”他抬頭看我,眼裡的笑意藏不住,聲音低得隻有我們能聽見,“那時候就覺得,你靠在我懷裡的樣子,比什麼都重要。”
秦雨在對麵捂著心口:“救命啊!這波狗糧來得太突然!我宣布我現在是聾子瞎子,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
“不過,那——次包廂的事我還是想說,”我看著王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溫熱的酸奶盒,眼裡漾著暖意,“不為彆的,就為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第一次認識,真的值得紀念。”
王少握著我的手微微收緊,指腹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來,他低頭笑了笑,耳尖泛著淺紅:“嗯,值得紀念。”他頓了頓,聲音低得像怕驚擾了什麼,“那天你被那麼多人圍著,眼看酒瓶就要砸你身上了,幸好我來了。”
“姐姐,以後碰到這種事一定要叫我!”秦雨猛地一拍桌子,眼裡燃起憤憤不平的火焰,“看我不打死那些不長眼的!敢動我哥的人,簡直是活膩了!”
王少瞪了他一眼:“彆總說打打殺殺的,在學校裡安分點。”話雖如此,眼裡卻帶著點“算你有良心”的笑意,他轉頭看我,語氣軟下來,“不過他說得對,以後再碰到誰找事,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彆自己硬扛著,聽見沒?”
聽見是聽見,心裡卻在偷偷嘀咕:現在我可是肖爺,你們不在的時候,誰敢找事我一拳乾死他們,利落得很;可你們在的時候,我就隻能裝裝可憐,賴在你懷裡當會兒小廢物咯!
“知道啦!”我故意拖長聲音,往王少身邊靠了靠,伸手在他胳膊上輕輕晃了晃,語氣甜得發膩,“有你在,我哪用得著自己動手呀。”
王少被我哄得眉梢都軟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這還差不多。”
我夾了塊燉得最爛的排骨塞進王少嘴裡:“快吃飯吧,再鬨下去真涼了。”看著他乖乖張嘴、鼓著腮幫子咀嚼的樣子,心裡偷偷樂:誰讓你總把我當需要保護的小兔子,不知道你家肖爺打起架來比誰都狠呢?不過被你護著的感覺,好像確實比自己動手舒服多了。
王少嚼著排骨,眼神卻像黏了膠水似的黏在我身上,嘴角還沾著點醬汁,偏要板著臉裝嚴肅:“你剛才那眼神不對勁,眼珠一轉就沒好事,是不是又在想什麼歪主意?”
“哪有,”我被他逗得笑出聲,往他身邊湊了湊,手肘輕輕撞了撞他的胳膊,“我突然想到一個事情,覺得超好玩!就是高一春遊回來那次,記得嗎?我們去森林公園玩了一整天,大家散夥的時候天都黑了,那天還是星期五,我回寢室路上剛好路過你家公寓樓,就看見你蹲在路邊扔垃圾,叫你好幾聲都沒反應。”
我邊說邊忍不住笑,餘光瞥見王少的耳尖悄悄紅了,卻故意裝作沒看見,繼續說道:“我過去拍你肩膀打招呼,結果一靠近就聞到你一身酒氣,轉頭時臉都紅透了,站起來差點栽倒,原來你一個人在家喝悶酒呢。我問你鑰匙呢,你晃悠著從口袋裡摸出一串,半天對不準鎖孔,最後還是我幫你開的防盜門。”
秦雨在對麵聽得眼睛都直了,手裡的筷子“啪嗒”掉在餐盤上,張大嘴巴:“我去!哥你還一個人喝悶酒?我怎麼不知道!你可是連啤酒都很少碰的人,居然偷偷在家喝悶酒?”
王少輕咳一聲,耳根泛起薄紅,伸手想去夠桌上的紙巾,試圖打斷話題:“多大點事,那天就是……就是考試沒考好,心情不好,喝了兩杯而已。”
“你確定是兩杯?”我挑眉看他,故意拖長聲音,指尖在他手背上輕輕劃著圈,“我怎麼記得你家茶幾上全是酒瓶,青的紅的東倒西歪堆著,少說也有七八個,連沙發縫裡都卡著個空易拉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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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在旁邊“哇”了一聲:“七八瓶?哥你這是借酒消愁啊!肯定是為了女生!”
我笑著點頭,繼續補刀:“我當時還傻乎乎地蹲在你麵前,捧著你的臉問‘是不是失戀了’,給你講了半小時‘天涯何處無芳草’的大道理,拍著你肩膀說‘沒什麼坎過不去’,最後還特認真地問你‘你說你喝這麼多,她還會回來嗎’。結果你抱著我胳膊吐了一身,非讓我喂你吃好吃的,我好不容易把你收拾乾淨想回學校,你抱著門框哭喪著臉不讓走,最後居然光溜溜地從浴室跑出來,拉著我手腕往臥室拽,說‘一起睡才不冷’,現在老實交代,那個時候你是真醉還是假醉?”
王少的臉“唰”地紅透了,從臉頰一直紅到脖子根,抓著我的手用力捏了捏,聲音低得像蚊子哼:“……真醉了。”
“真醉了?”我故意湊近他,鼻尖幾乎碰到他的下巴,“可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問完那個問題之後,你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久,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過了足足五分鐘才啞著嗓子回了一個字‘會’。”
我頓了頓,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語氣裡帶著點狡黠的期待:“所以那個‘她’,是誰啊?能讓你喝到吐、哭著說‘會回來’的人,到底是誰?”
秦雨瞬間來了精神,往前湊了湊,像隻等著吃瓜的小鬆鼠:“對啊哥!那個‘她’是誰?快說快說!是不是隔壁班的?我記得你那陣子總往她們班門口晃!”
王少的耳尖紅得快要滴血,他猛地抬手捂住秦雨的嘴,另一隻手卻把我的手握得更緊,指尖微微發顫。食堂的喧鬨聲好像突然退遠了,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眼裡的羞澀慢慢褪去,浮起一層溫柔的漣漪,聲音低低的,卻清晰地落在我耳邊:“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我故意彆開臉,嘴角卻忍不住上揚,“總不能是我吧?”
“就是你。”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羽毛似的搔在我心上,秦雨在對麵使勁扒開他的手,震驚地瞪大眼睛:“我去!哥你藏得夠深啊!高一就喜歡我姐了?怪不得你那陣子總盯著三)班門口發呆,我還以為你在看黑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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