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你……”我嚇得渾身一僵,連忙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心臟在胸腔裡“咚咚”狂跳,臉頰“騰”地一下燒得滾燙。他的手臂結實有力,托得我穩穩當當,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和手臂肌肉的線條,連帶著呼吸都亂了節拍。
“走了,上課去了,再不去要遲到了!”詹洛軒的聲音聽起來故作鎮定,可我低頭看他時,卻發現他的耳根紅得像熟透的櫻桃,連抱著我的手臂都在微微發顫。
“我自己能走!”我掙紮著想去夠地麵,腳尖卻怎麼也碰不到地,隻能懊惱地捶了捶他的肩膀,“放我下來,被同學看到要笑話的!”
“你這樣,怎麼走?”詹洛軒低頭睨了我一眼,語氣裡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強硬,還有點不易察覺的心疼,“剛才蹲太久腿麻了吧?沒幾步又該倒了,到時候摔著了算誰的?”
他說得沒錯,剛才蹲得太久,腿早就麻得沒了知覺,站起來說不定真會踉蹌。我沒說話,隻是乖乖地把頭埋在他的頸窩,鼻尖蹭到他柔軟的襯衫領口,一股熟悉的檸檬清香鑽進鼻腔。那是他常用的洗衣液味道,清清爽爽的,像夏日裡的涼風,吹散了心頭的煩躁,連壓在心裡的石頭都好像輕了些。
“怎麼了,怎麼突然這樣?”他低頭問,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發頂,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抱著我的手臂不自覺地收得更緊了些,像是怕我摔下去,又像是怕我突然推開他。
我依舊沒說話,隻是把臉往他頸窩裡埋得更深了些。臉頰貼著他溫熱的皮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裡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穩又規律,像給我不安的心緒按下了暫停鍵。那些關於“肖爺”的壓力,關於較量的焦慮,關於肖哥的忌憚,在這一刻突然都變得模糊了。
“姐姐……”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帶著點冷意,像冰錐似的刺破了剛才那點難得的安寧。
我心裡咯噔一下,後頸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猛地睜眼,下意識地直起身想躲。詹洛軒抱著我的手臂卻瞬間繃緊,像鐵箍似的把我圈在懷裡,我們倆同時轉頭望去——隻見王少站在斑駁的樹影下,午日的光落在他半邊臉上,明暗交錯間,那雙平時總帶著溫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像淬了冰,死死盯著詹洛軒環在我腰上的手,手裡那根草莓味波板糖的包裝袋被捏得變了形,糖紙邊緣都起了毛邊,空氣裡瞬間彌漫開一股濃得化不開的火藥味。
臥槽,完蛋了。我心裡暗叫不好,這眼神,這氣場,分明是修羅場要炸開的前奏!
“嘖……阿洛,快放我下來!”我急得用手肘輕輕撞他的胸口,聲音都帶著顫,“等下他又要誤會了!”
詹洛軒非但沒鬆手,反而低低地笑了一聲,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皮膚傳過來,帶著點惡作劇得逞的得意。他低下頭,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癢得我縮了縮脖子,耳根瞬間燒得滾燙:“怕了?剛才埋在我懷裡蹭來蹭去的時候怎麼不怕?”他故意收緊手臂,把我往他懷裡帶得更緊些,連帶著呼吸都近在咫尺,“再說,誤會就誤會,讓他看看也無妨。”
“不是,有什麼好看的?”我又氣又急,抬手想去捂他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什麼火上澆油的話,“我們倆這姿勢多曖昧!等下他動手怎麼辦?你打得過他嗎?”
“打不過也要打。”詹洛軒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點不容置疑的執拗,嘴角卻勾起一抹挑釁的笑,眼神越過我,直直地撞上王少的目光,“有些事,總得讓他看清楚。”
“看清楚什麼啊!”我快被這兩人逼瘋了,一邊要提防王少隨時可能揮過來的拳頭,一邊要應付懷裡這人的“作死”行為,“我們就是剛才腿麻了扶一下!你趕緊放我下來解釋清楚!”
“解釋?”詹洛軒挑眉,低頭看著我氣鼓鼓的臉,眼底的笑意藏不住,“現在解釋,他信嗎?”
我轉頭看向王少,隻見他站在原地沒動,可那雙眼睛裡的寒意幾乎要溢出來,手裡的波板糖早就被捏得不成樣子,指節泛白,下頜線繃得緊緊的,周身的氣壓低得能凍死人。這表情,彆說解釋了,現在遞杯水過去都可能被他打翻。
“詹洛軒,”王少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平靜得可怕,卻比剛才的怒火更讓人發慌,“把你的手拿開。在教學樓門口抱著彆人,不嫌丟人?”
詹洛軒非但沒鬆,反而故意把我往懷裡帶了帶,下巴微抬,喉間溢出一聲輕嗤,語氣裡的挑釁像紮人的刺:“她願意讓我抱,你管得著?”
“你找死!”王少終於忍無可忍,腳下猛地發力,往前衝了兩步,拳頭帶著破風的勁直逼詹洛軒麵門。我根本沒看清他怎麼出的拳,隻覺得一陣風刮過來,帶著沉甸甸的壓迫感。
眼看拳頭就要撞上詹洛軒的臉,這些天淩晨在拳館練的抗擊打和街舞滑步突然在腦子裡炸開。我幾乎是憑著肌肉記憶,從詹洛軒懷裡猛地旋身,借著街舞滑步的慣性擰腰發力,攥緊的拳頭帶著兩周苦練的狠勁,結結實實地撞上了王少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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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悶響,震得我虎口發麻,整條胳膊像過了電似的酸漲,卻硬是沒後退半步。王少顯然沒料到我會直接出拳硬碰硬,被震得後退了半步,眼神裡的怒火瞬間變成了震驚:“姐姐?你……”
我甩了甩發麻的手,心裡也驚了一下——兩周抗擊打沒白練,居然真接住了!但更多的是後怕,這死老王的拳頭也太硬了,比拳館裡纏了三層布的沙袋還沉,看來我這力道還得再加練!
詹洛軒扶著我的腰,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變成了玩味的笑:“王少,看來你這拳頭,也不是沒人能接得住。”
王少沒理他,隻是死死盯著我的手,語氣裡全是難以置信:“你怎麼會……這發力方式,這拳速……你偷偷練過?”
“沒……沒有啊!”我連忙把手背到身後,心臟砰砰直跳,生怕被看出破綻,“就是……就是剛才急了,胡亂揮的一拳而已!你彆多想!”這話連我自己都不信——淩晨五點對著沙袋練的“寸勁衝拳”,怎麼可能是“胡亂揮”?
王少往前走了兩步,眼神銳利得像要把我看穿:“胡亂揮能有這麼準的時機?能接住我全力的一拳?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什麼了?”他從來沒跟人切磋過,我也從沒見過他動真格,可剛才那拳的力道,比我在拳館預估的最強力度還猛,這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他。p!”我急中生智,把壓箱底的借口搬了出來,故意揚了揚下巴,裝作理直氣壯的樣子,“你知道的,那種街舞爆發力強,動作又快,練著練著拳頭就有點勁了唄!”
王少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說,愣了一下,眉頭卻沒鬆開:“krup是甩臂扭胯,不是練拳頭硬度的。你當我沒看過街舞比賽?”他往前又走了半步,眼神像探照燈似的盯著我的手,“你這拳頭上的繭子,邊緣規整,指節突出,可不是跳街舞能磨出來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把手往後縮——完了!剛才光顧著硬撐,忘了手上還有練拳磨出的繭子!這兩周天天攥著拳套打沙袋,指關節早就磨出了層薄繭,連小白哥都誇我“繭子長得標準”,剛才情急之下居然沒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