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樓梯口回頭看，他還站在五班門口望著我，手裡拎著書包，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真好，連最嚴謹的紀檢部乾事都被我“合規”地編進了隊伍。明天的森林公園，既有一絲不苟的“紀律委員”秦雨盯著人數、查點校服穿戴，又有沉默可靠的“大力士”詹洛軒背零食、扛飲料，這場秋遊兼收網前的鋪墊，一定會按計劃順順利利進行。
我靠在樓梯扶手上，摸出藏在書包側袋的備用手機，屏幕在陽光下亮得有些刺眼。飛快地給唐聯發信息：“阿聯，明晚，準備準備。”發送鍵按下的瞬間，仿佛已經聽見了收網的號角。
不到十秒，手機就在掌心輕輕震動起來。唐聯的消息像顆小炮彈彈出來：“肖爺，速度真快！這是要動張靈了？”後麵還跟了個閃著寒光的磨刀表情包，字裡行間都透著股按捺不住的興奮，仿佛已經摩拳擦掌等著大乾一場。
我靠在樓梯轉角的陰影裡，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飛快，指甲蓋磕在玻璃上發出噠噠輕響：“嗯，明晚她酒吧進貨，肯定親自在場盯梢。找個她跑不了的角落動手，你讓弟兄們提前摸清酒吧的消防通道和後門位置。”
頓了頓，又補充道：“把肖爺的裝備帶上，另外幫我搞一套學生妹穿的衣服，越普通越好，白色連衣裙配帆布鞋那種，看著就像急著找兼職的窮學生。”
發送完消息，我下意識往走廊兩頭看了看，確認沒人注意這邊，才繼續打字：“具體的行動計劃明天秋遊路上細說，你讓弟兄們明晚六點前在酒吧後巷待命，手機保持靜音，彆打草驚蛇。”
手機很快又震了震，唐聯回了個“收到”的手勢表情包，後麵跟著句：“肖爺放心，衣服和裝備早就備著了，就等你一聲令下！保證讓張靈插翅難飛！”
我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走到食堂角落的柱子後，壓低聲音繼續打字：“張靈明天在哪家酒吧盯著？她手下不是有好幾家場子嗎？彆搞錯地方了。”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手機殼邊緣，心裡盤算著——張靈狡猾得很，平時三那幾家酒吧輪著轉，今晚必須確認好具體地點，免得明晚撲空。
手機幾乎是立刻震動起來，唐聯的消息帶著篤定：“肖爺放心，查清楚了！她明天肯定在‘夜色酒吧’盯場。弟兄們跟著她的車跑了三天，發現每周五進貨都固定在這家，後門那條巷子是她跟供貨商接頭的老地方，監控早就被我們‘不小心’弄壞了，絕對安全。”
後麵還補了句：“而且我托人打聽了，明晚有個富二代生日派對定在‘夜色’，張靈最看重這種大客戶，肯定會親自在場盯著‘特殊酒水’的供應，生怕手下人搞砸生意。”
我看著屏幕上的字，心裡那塊懸著的石頭落了地。指尖敲出“好”字，又補充道：“讓弟兄們明晚五點前把‘夜色’前後門的地形再摸一遍，尤其是後巷那扇小鐵門，確認鎖沒換過。不用安排額外人手接應，我自己能從小區側門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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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唐聯秒回，“地形早就摸透了，小鐵門的鑰匙也備了備份，肖爺放心！明晚六點弟兄們準時在‘夜色’後巷待命，絕不出岔子！”
我收起手機，把屏幕按滅揣進兜裡。
食堂裡的喧鬨聲湧過來，王少舉著餐盤在人群裡衝我揮手，秦雨坐在旁邊低頭扒飯，校服領口依舊扣得嚴嚴實實。
陽光透過食堂的玻璃窗照進來，落在餐盤裡的糖醋排骨上，油光閃閃的。我端起餐盤走過去，心裡的計劃已經像棋盤上的棋子般落定——明晚的“夜色酒吧”，就是張靈的終局。
“姐姐，晚上我們一起去買吃的唄！”王少端著空餐盤走過來，手指在我頭頂輕輕敲了敲，眼裡帶著慣常的笑意，“超市新進了草莓味的餅乾，你上次說想吃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手裡的勺子差點掉在餐盤裡。“啊？”我眨了眨眼，裝作驚喜又猶豫的樣子，“那……好吧……”嘴上應著，心裡卻在飛快盤算——晚上本來約了拳館練拳，最近為了對付張靈的打手，拳館的實戰訓練一天都不能落。可王少都開口了，總不能掃他的興。
王少沒察覺我的異樣，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放學在教學樓門口等你，買完零食請你喝奶茶。”說完轉身去還餐盤，秦雨立刻像小尾巴似的跟了上去，還不忘回頭朝我揮揮手，小本本在手裡晃了晃，儼然一副“記下行程”的嚴謹模樣。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悄悄歎了口氣。拳館是去不了了，隻能等晚上回寢室樓再說。
“隻能熄燈前在寢室樓天台上練了。”我小聲嘀咕，用勺子戳了戳碗裡剩下的米飯。寢室樓天台雖然小，但夠我練breaking的三步定格，ocking的變向反應也能借著欄杆練，popping的肌肉控製更是隨時隨地能練，總比斷了進度強。
“想什麼呢？臉都皺成包子了。”孫夢湊過來，手裡還拿著半塊巧克力，“晚上去買零食？帶我一個唄！我知道哪家薯片最好吃！”
“帶你帶你！”我立刻揚起笑臉，把訓練的煩惱暫時拋到腦後，“正好幫我挑挑草莓餅乾，要最脆的那種！”心裡卻在盤算：等晚上買完零食回寢室，先假裝洗漱上床，等查寢的阿姨走過樓道，就偷偷溜上天台。練breaking時輕點落地，免得樓下寢室聽見動靜；ocking的變向步對著天台鐵門練反應，popping就借著月光練肌肉震顫，爭取一小時內把核心動作過一遍。
我咬了口巧克力，甜膩的味道在舌尖散開。晚上的零食要買，訓練也不能停——拳館的實戰技巧、breaking的爆發力、ocking的變向速度、popping的肌肉控製，一樣都不能落下。張靈的打手個個是黑市拳場出來的，反應比閃電還快，上次模擬對抗時，若不是靠ocking的急轉躲得快，胳膊早就被打折了。
但是……我輕輕舔了舔唇角的巧克力漬，心裡的算盤又轉了半圈。能不動武就不動武，畢竟計劃裡早就留了後手。唐聯已經跟轄區民警打好了招呼，明晚十點整，隻要我這邊發出信號，警笛聲會比打手的拳頭更快抵達。在最混亂的時候報警，既能牽製他們的動作，又能讓張靈的勾當徹底暴露在陽光下，這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怎麼又走神啦？”孫夢用胳膊肘撞了撞我，“是不是在想晚上買什麼口味的奶茶？我推薦珍珠奶綠！加雙份珍珠！”
“想什麼奶茶呢，”我笑著拍她的手，“我在想明天秋遊要不要帶跳繩，聽說森林公園有草坪，正好能玩。”心裡卻在補充——真到了動手時，能用技巧躲開就絕不硬碰硬，能借警察的手解決就絕不親自動手。這些藏在月光下的訓練，不過是萬不得已時的自保，畢竟最好的勝利，從來不是打得頭破血流，而是讓壞人乖乖伏法。
午後的陽光把食堂的玻璃窗染成金黃色，王少在不遠處朝我揮手，秦雨正低頭在小本本上寫著什麼，郭玉宸趴在桌上跟人搶最後一塊排骨。喧鬨裡，我悄悄握緊了拳頭，指甲輕輕陷進掌心。
明晚的夜色酒吧，既要讓張靈插翅難飛，也要讓自己毫發無傷。這場仗，智慧和勇氣要並肩，拳頭和警笛要同步，才是真正的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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