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樹林,帶著涼意,把我的抽泣聲襯得格外清晰。他看著我掉眼淚的樣子,眼底的慌亂越來越深,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伸手替我擦眼淚,指尖帶著點顫抖:“彆哭了好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該大聲說話。”他的聲音放得又輕又軟,像在哄受了委屈的小孩,“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彆哭了,嗯?”
我吸著鼻子,故意把眼淚掉得更凶了些,透過模糊的視線看著他慌亂的樣子——這招果然管用,他徹底沒了剛才的防備,隻剩下心疼和無措。
我輕輕推開他的手,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我就是覺得……覺得你對她那麼好,連她在青龍的事都幫著瞞著,可你對我……卻會凶我……”
提到“青龍”兩個字,詹洛軒的身體明顯一震,擦眼淚的動作頓住了,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愧疚,還有被戳中心事的慌亂。
他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伸手把我輕輕攬進懷裡,動作溫柔得像怕碰碎我:“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凶你。”他的聲音悶悶地響在我頭頂,帶著濃濃的懊悔,“我沒瞞著你,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她在青龍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我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急促的心跳,心裡暗暗點頭——現在,他該徹底放下防備,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了。眼淚還在掉,嘴角卻悄悄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被他抱在懷裡的力道輕輕推著,像在為這場“成功的示弱”鼓掌。
“那她到底是誰嘛……”我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手指用力攥著他的t恤衣角,把布料都揪出了褶皺,“我們認識那麼久了,從初一到現在,你從來都不告訴我你的所有事。我對你可是掏心掏肺的,你喜歡喝蘇打水,喜歡打球時戴黑色護腕,連你怕蟲子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可你呢?”
眼淚掉得更凶了,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感覺到他抱著我的手臂收得更緊了,才帶著哭腔拋出殺手鐧:“你怎麼突然變得跟楊可安一樣了……什麼都瞞著我,跟彆的女生不清不楚,讓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
提到“楊可安”三個字的瞬間,詹洛軒的身體猛地一僵,抱著我的手臂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像被電流擊中似的。他猛地鬆開我,雙手扶著我的肩膀,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急切,還有一絲被冤枉的痛苦,聲音都在發顫:“你怎麼能把我跟他比?!靜靜,你知道我最討厭他了!他腳踏兩隻船是混蛋,我怎麼可能跟他一樣?!”
楊可安是我心裡的刺,也是他的禁區——當初楊可安背著我跟彆的女生曖昧,是詹洛軒第一個衝上去揍了他,還紅著眼眶對我說“以後我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此刻提到這個名字,果然精準地戳中了他最敏感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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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眼底翻湧的痛苦和急切,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心裡的弦被輕輕撥動,眼淚便越發洶湧地往外湧,糊得滿臉都是,連看他的視線都成了一片水光:“那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張靈到底是誰?你是不是也像楊可安一樣,心裡藏著彆人,把我當傻子一樣騙?”我邊哭邊抬起手,輕輕捶了捶他的胸口,力道輕飄飄的像羽毛拂過,卻帶著十二分的委屈,每一下都像在敲他的心門。
詹洛軒被我哭得心慌意亂,抓著我手腕的手都在發顫,喉結劇烈滾動了兩下,像是下定了天大的決心,終於啞著嗓子開口:“行吧……我告訴你……張靈是……是青龍的五把手……”
“五把手?”我故意睜大眼睛,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一臉茫然地追問,聲音帶著剛哭過的沙啞,“什麼是五把手?是管什麼的呀?”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壓在心底的秘密全倒出來,眼神裡帶著掙紮和無奈:“就是在青龍裡排行第五的頭目……”他頓了頓,目光飄向遠處的樹梢,聲音低了下去,“當年我剛接下青龍的攤子,下麵有幾個老油條不服氣,故意在賭場鬨場子砸東西,沒人敢管。是張靈帶著她酒吧的姐妹衝進去,抄起酒瓶就跟人對峙,胳膊上還挨了一酒瓶子,縫了五針才把場麵鎮住……所以……我欠她的。”
他的話像顆石子落進我心裡,我暗暗心驚——這話倒是跟唐聯昨晚在海邊說的一字不差,連“挨了一酒瓶子”的細節都分毫不差。看來,他這次確實對我說了真話,沒有半分隱瞞。
我看著他眼底的疲憊和愧疚,心裡的算盤劈啪作響,臉上卻適時地露出震驚和後怕的表情,眼淚又掉了下來:“那……那青龍不是道上的幫派嗎?你怎麼會跟這些扯上關係?你以前從來沒跟我說過……”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指尖都在發抖,“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上次王少他們說青龍的人手上都沾著事,你怎麼能摻和進去?”
詹洛軒看著我後怕的樣子,眼底的愧疚更深了,伸手把我緊緊摟進懷裡,下巴抵著我的發頂,聲音帶著濃濃的無力感:“我沒參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隻是幫著管管場子,不讓人鬨事而已。張靈她……她那次是為了幫我,我不能不管她。”他頓了頓,聲音低啞地補充,“但我真不知道她後來會越陷越深,更不知道她背著我搞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要是早知道,我絕不會讓她插手的。”
風吹過樹林,帶來一陣涼意,他的聲音在我頭頂低啞地響起,帶著深深的懊悔:“但我真不知道她後來會越陷越深,更不知道她背著我搞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上次她找我借錢周轉,說酒吧進了批好酒,現在想來,哪有酒吧進貨需要那麼多現金的?”他的手指猛地收緊,“要是早知道她在背著我乾這些,我絕不會讓她插手青龍的事,更不會讓她把自己搭進去!”
我靠在他懷裡,聽著他語無倫次的解釋,心裡卻像明鏡似的透亮——果然,青龍主明明知道張靈背著他搞小動作,卻因為當年的“人情”和場子的穩定,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她在灰色地帶遊走。他嘴上說著“不知道”,心裡未必沒有察覺,隻是不願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一股冷意從心底升起,我悄悄勾起嘴角,眼底卻沒什麼溫度。既然他舍不得下手清理門戶,那隻好我來出手了。張靈在青龍的勢力盤根錯節,借著詹洛軒的縱容把手伸進賭場和高利貸,早就越界了。隻要我找到她做非法生意的證據,掀了她的老巢,不僅能斷了青龍的隱患,還能讓詹洛軒徹底看清她的真麵目。
到時候,他擺脫了人情的枷鎖,又欠了我這麼大一個人情,還不知道要怎麼感謝我呢!說不定……以後青龍的事,他都會多聽我幾分意見。
我故意往他懷裡縮了縮,聲音帶著濃濃的依賴和後怕:“阿洛,我好怕……你以後彆管這些事了好不好?張靈心思那麼深,你鬥不過她的,萬一被她連累了怎麼辦?”我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我們離青龍遠一點,離張靈遠一點,好不好?”
詹洛軒看著我泛紅的眼眶,心疼地替我擦掉眼淚,眼底的掙紮和愧疚交織在一起,最終化作一聲長歎:“好……等我把這邊的事處理乾淨,就再也不管青龍的事了,隻陪著你。”他的聲音帶著承諾的重量,卻沒注意到我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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