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真材實料啊。
他心裡冒出這麼個不合時宜的念頭,腳下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就在他埋頭趕路,思緒紛亂之際,後頸猛地一緊!
一股冰涼的觸感傳來。
一隻纖細但有力的手臂死死環住了他的脖頸。
不是胡亂的抓撓,而是一記標準的鎖喉!
江澈全身的汗毛瞬間倒豎起來。
他本能地就要用手肘後擊,但動作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了。
那股力道……很虛。
手臂雖然箍得緊,卻帶著無法掩飾的顫抖。
更像是用儘了最後一絲力氣掛在他身上,而不是要真的勒斷他的脖子。
“你……是誰?”
醒了?
江澈停下腳步,身子微微前傾,好讓背上的人能省點力氣。
他故意喘了幾口粗氣,裝出一副被嚇到又累得不行的樣子。
“姑奶奶,你可算醒了!”
“你再不醒,我可真要把你當屍體給埋了!”
他感覺到脖子上的手臂僵了一下。
女人顯然沒料到會是這麼個回答。
江澈繼續演。
“我就是這山下村裡的,叫江澈,今天進山打獵,就看到你趴在水潭邊上,滿身是血,一動不動。”
他邊說邊偏了偏頭,想要用眼角餘光去看對方的表情,可惜什麼也看不到。
“我看你還有口氣,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就尋思著先把你背下山再說,誰知道你……你醒了就動手啊!”
此刻的江澈,活脫脫一個被嚇壞了的老實村民。
脖子上的力道,似乎鬆了那麼一絲絲。
但那隻手並沒有拿開,依舊保持著威脅的姿態。
“令牌呢?”
女人的聲音依舊冰冷,隻是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啥令牌?”
江澈一臉茫然:“我哪知道什麼令牌?我就看見你手裡攥著個鐵疙瘩,黑乎乎的,怕你丟了,給你揣懷裡了。”
他說著,還費力地騰出一隻手,往自己胸口拍了拍,證明東西確實在。
這一下,徹底暴露了他胸膛的空門。
隻要對方手裡有刀,或者力氣再大一點,就能瞬間要了他的命。
這是他故意賣出的破綻。
一個心思縝密的敵人,絕不會這麼輕易地暴露自己的要害。
隻有淳樸無知的村民才會這麼乾。
江澈甚至能聽到身後女人微弱卻急促的呼吸聲。
他也在等,心裡盤算著。
這娘們兒絕對是軍伍裡的精銳,警惕性高得離譜,而且下手狠辣。
要不是失血過多成了軟腳蝦,自己剛才那一瞬間可能真就交代了。
可等了許久,對方也沒有在說話,江澈有些懵。
“又暈過去了?”
背上那具身體再次一軟,徹底沒了動靜。
江澈側耳聽了聽,呼吸雖然微弱,但還算平穩。
真的又暈過去了。
他鬆了口氣,心裡卻罵開了。
好家夥,這娘們兒是屬刺蝟的嗎?
碰一下就紮人。
他不敢再耽擱,調整了一下姿勢,把女人往上顛了顛,讓她趴得更穩。
腳下的步子,瞬間快了不止一倍。
江澈心裡那點不合時宜的旖旎念頭,早就被剛才那記鎖喉給嚇飛了。
現在背上的不是什麼尤物,是一塊滾燙的山芋,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雷。
令牌……
這女人身份絕對不簡單。
能讓她拚著最後一口氣也要確認的東西,必然乾係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