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要用末將,是末將的造化,末將隻求,將當初跟著我一起在查案的弟兄們,一並帶走。”
不等朱棣發作,他立刻補充道。
“暗衛初立,做的都是掉腦袋的機密事,用生人,末將不放心。”
“周悍他們知根知底,絕對可靠,有他們在,暗衛才能最快地運轉起來,為王爺分憂!”
朱高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完了,這小子絕對是飄了!
江澈的目光依然沒有絲毫躲閃。
他賭的,是朱棣的雄主之心。
一個真正的雄主,要的不是唯唯諾諾的奴才。
而是能開疆拓土,獨當一麵的利刃!
就在朱高煦幾乎要忍不住衝上去捂住江澈的嘴時。
朱棣那張冰封的臉,忽然有了一絲鬆動。
他緊繃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
“好!”
朱棣這一次的“好”,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來得低沉,也更加意味深長。
“本王,準了。”
“但你給本王記清楚。”
“暗衛,是本王的暗衛,它不入兵部,不歸五軍都督府,錢糧、駐地,本王給你單設。”
“它的眼睛,隻能看本王想看的東西。”
“它的刀,也隻能殺本王要殺的人。”
“你,明白嗎?”
江澈俯身叩首,額頭觸地。
“末將,明白!”
“末將與暗衛上下,皆為王爺手中刀,鞘中劍,王爺指向,萬死不辭!”
……
左衛軍營,塵土飛揚,操練的呐喊聲震天。
周悍正帶著幾個兄弟在角落裡打熬筋骨。
江澈被王爺單獨叫走。
這麼久還沒回來,是福是禍,誰也說不準。
“頭兒他……不會有事吧?”
一個年輕士兵憂心忡忡地問。
周悍一拳砸在木樁上,悶哼一聲。
“閉嘴!頭兒的本事,輪得到你操心?”
話雖如此,他眼底的焦慮卻根本藏不住。
就在這時,營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周悍下意識望去,整個人瞬間僵住。
隻見江澈身著一襲嶄新的服裝,那身行頭,那股氣勢。
與離開時那個小小的總旗,已是天壤之彆。
“頭兒!”
周悍又驚又喜,帶著人連忙迎了上去。
江澈擺了擺手,目光掃過這幾個熟悉的麵孔。
他沒有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卷手令,當眾展開。
“燕王令!”
周悍等人神情一肅,嘩啦一下單膝跪倒在地。
“著指揮僉事江澈,組建暗衛,司監察、策反、機密之事,擢為暗衛第一任司主!”
“準其調左衛周悍、於青,章武……”
一個又一個熟悉的名字被念出。
“即刻脫離原職,劃歸暗衛麾下,欽此!”
短短幾句話,如同一道道驚雷,在周悍等人耳邊炸響。
暗衛?司主?
周悍激動得渾身發抖,他猛地抬頭,看著江澈,眼眶瞬間就紅了。
“我等,誓死追隨司主,為王爺效死!”
周悍一聲怒吼,重重叩首。
“誓死追隨司主,為王爺效死!”
身後二十個人,同聲咆哮,聲震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