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
聽到這個暴力的數字,江澈心裡沒有慌張。
因為古代就是這樣,明明拿著十幾萬的兵馬,非得吹噓有個幾十萬。
就像當初朱元璋一樣,明明手上隻有二十萬人,卻非要說自己有百萬雄軍!
哥們,百萬什麼概念!
排下來讓對麵殺三天三夜都殺不完!
朱棣眼看江澈神色不免,不僅有些好奇。
“你不怕?”
“不怕!”
“為何不怕?”
“不怕,就是不怕!”
聽到這話朱棣頓時笑了。
“也是,反正你隻是做的刺探情報的工作,哪怕對方有百萬人,跟你也沒有什麼關係。”
說道這裡,朱棣的神色再次嚴肅。
“耿炳文,老成持重,用兵素以穩健著稱。”
朱棣踱步回到地圖前,手指在真定,河間府一帶重重劃過。
“他不會急於求戰,必會步步為營,穩紮穩打。”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他的命脈,就在這數百裡的補給線上。”
朱棣轉身,目光灼灼地盯著江澈。
“本王要你帶人,趕在耿炳文先鋒之前,潛入真定、河間府。”
“給本王摸清楚,他的先鋒是哪一部?”
“兵力幾何?主將是誰?他的糧道,有多少人護送?每日消耗幾何?沿途的衛所,哪些可以為我所用,哪些又是死忠朝廷的硬骨頭?”
一連串的問題,每一個都關乎燕軍的生死存亡。
這就是真正的密令,以通州之功換來的,九死一生的任務。
江澈的大腦飛速運轉。
耿炳文大軍壓境,敵後滲透,無異於在刀尖上跳舞。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讓他們這支孤軍粉身碎骨。
他抬起頭,迎上朱棣的目光。
“屬下,遵命。”
沒有絲毫猶豫。
但緊接著,他話鋒一轉。
“王爺,耿炳文大軍遍布州府,情報瞬息萬變。”
“若遇緊急軍情,或是發現可以策反,利用的地方力量,僅憑屬下暗衛司的身份,恐怕難以服眾,反會錯失戰機。”
他頓了頓,躬身一拜到底。
“為確保萬無一失,屬下懇請王爺賜下一份憑信,以便在敵後便宜行事!”
帥帳內一片死寂。
江澈的請求,大膽至極。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要權,而是在向朱棣索要一份生殺予奪的臨機決斷之權。
朱棣雙眼微眯,他盯著江澈的後頸,許久沒有說話。
江澈能感到那目光帶來的刺痛感,但他跪伏的身形,穩如磐石。
突然,朱棣笑了,笑聲低沉而有力。
“好!好一個便宜行事!”
他從腰間解下一塊通體赤金的令牌。
令牌上雕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燕字。
“本王給你這個!”
他走到江澈麵前,將冰冷的金牌拍進江澈手裡。
“持此金牌,如本王親臨!燕軍治下,上至將領,下至士卒,見此牌者,皆需聽你號令。”
“若遇緊急,可先斬後奏!”
江澈手掌握緊金牌,那沉甸甸的份量。
“屬下,必不辱命!”
……
一刻鐘後,江澈回到暗衛司臨時駐地。
院子裡,弟兄們正圍著幾箱金銀,興奮得滿臉通紅。
周悍正咧著大嘴,暢想著暗衛司擴編後的威風。
看到江澈進來,喧鬨聲戛然而止。
“周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