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秋:“先求穩定。辛苦你了。”
葉飛秋帶著張某人上車走了,留下一個茫然不知所措的楚天舒。
華子來到西南道口就停下下車,把鄉裡的吉普車打發回去了。
走過蘑菇傘下的大慢坡,在往上就是生產隊的加工廠。
他走了過去,伸手敲門。出來給他開門的竟然是紅光滿麵,衣冠楚楚的康富。
看見華子說了一句:“呀,是華子啊。你要進來?”
華子:“廢話!我的廠子,我當然得看看!”
康富有些猶豫:“這個……”
“這個什麼?給我開門!”
康富猶猶豫豫還是把大門打開了。
華子進入大院就問:“康立梅呢?”
“她在家看孩子。”
“梁立春呢?就是你姑爺梁老小兒。”
康富:“他上縣城賣魚去了,傍黑天才能回來。你先進辦公室坐會兒吧。”
華子走過辦公室也沒進去,直接進了廠區。
飼料加工廠依然緊鎖著,門上的鎖頭都生鏽了。米麵加工廠門雖然沒鎖,但裡麵既無聲音也沒人影兒。
華子接著轉進庫房區。
“把六個庫房都打開。”
康富:“華子,裡邊啥都沒有。”
“啥都沒有就不能看麼?把鑰匙給我!”
康富從大鑰匙環上往下摘鑰匙,被華子一把抓了過去。他很熟練地打開了六五四號庫房,裡麵果然空空如也。這是成品糧庫房,就算有糧食也得被康富吃了賣了。一號苞米庫房裡麵根本沒有座囤,最裡邊有十幾個鼓鼓的麻包,散發著黴味兒。二號穀子庫房整個地麵,散著足有兩寸厚的穀粒子!
華子沒再鎖庫門,轉身走出來,來到辦公室門前。
“你住在哪間房?”
康富:“我住廠長那屋,小毛住驗糧那屋。”
華子:“把你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回家吧。”
康富:“華子,這事兒不能你說了算呐。”
華子:“這個廠子,老子有七成股份!你說誰該說了算?你告訴康立梅、梁老小兒,帶著這三年的賬目到我家去。真要貪汙虧損,我送你們進監獄!滾!”
華子拎著大鑰匙環,嘩啦嘩啦的走在西崗子上。現在的西崗子已經沒有幾家住戶。離開加工廠就是一片空曠的廣場,那裡本來應該有一所村小學。再往前就是乾打壘大院的老生產隊,柳子富家。
除了生產隊就是西北角的康家,北麵的蔣大牛逼家,還有就是一年前就搬回來的田淑雲家。
華子咬咬牙,心裡暗罵,低著頭往家走。
家門前的籃球場還在,場周圍的芍藥花已經含苞待放。可是籃球架子上的籃板丟了一塊,連同鐵籃圈不知被什麼人拿去了。
華子回到家裡,把那大鑰匙環放到長條桌上。然後掏出一千塊錢交給大妞。
國詠梅從西裡屋走出來:“事情辦妥了。”
華子:“縣委書記親自出麵解決,沒個不妥。各鄉乾部要都這樣,我看葉飛秋得累死。”
柳青青拿起鑰匙環:“你去加工廠了?”
華子:“這個康立梅,生了孩子就成了母豬了!好端端的一個加工廠,兩寸厚的穀粒子都爛在庫房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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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不是糟踐人麼!”
華子:“這群豬啊,離開鞭子就他媽窩吃窩拉。幸虧清華姐和我老丈人把生產隊保住了,不然的話沒法收拾了。姐,戶長就讓她多住些日子。明天我得去縣城了。”
國詠梅:“你們的議價糧店,雖然有些縮水,可是老滿老趙經營得不錯啊。”
華子:“我不放心的是豆芽坊。二妞和老宗在搞藥材市場,還得照顧我媳婦兒。張麗茹不知道搞成什麼樣啊。市場還有我們五十米攤位,還有兩年到期,不打算再續用了。”
國詠梅:“你們今後不去擺攤兒啦?”
華子:“農家市場開辦第三年,我和滿自由就打算撤出來。當時考慮的很多,現在看下沒什麼價值了。自己花錢卻養活一些豬!犯不著。”
國詠梅:“你走後我和青青、李清華嘮了一上午。有些事你是不早想好了。”
華子:“是啊。我們以前想的,帶動一方人,共同富裕。方向沒錯,方式方法還是有問題。就像我丈母娘,能不能吃苦?能吃苦;能不能乾活兒?在我跟前乾活兒從不落後。可是你這邊稍一分神,她又回到原點了。一樣過日子,自己不上進,總得你推著拉著帶著。帶著我丈母娘、蔡香萍、田淑雲,我已經累得暈頭轉向。帶著一方人,想想得啥樣?”
正說著,柳子富拎著一條膠絲袋子走進來。
華子立刻聞到了一股魚腥味兒:“叔,這是粱老小兒給的吧?”
柳子富把魚送進廚房:“兩口子抱著賬本找我去了。怕你揍他們,不敢來。”
華子罵道:“爛泥扶不上牆。咱們買的那台農用三輪車是不他開著跑縣城賣魚呢?”
柳子富:“跑兩年了。”
“王八犢子,兩口子夠判了!”
柳青青拿出五塊錢:“華子,那兩口子也是剛生孩子三年,比咱兒子大不到一歲。他們日子不寬鬆,把魚錢給他們。”
華子:“一兩斤魚錢救不了他們。這個粱老小兒十幾歲就跟著我賣魚,他們日子起來啦?都算錢的話,他欠我一萬斤魚!算給我兒子下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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