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在山體的上半部分,很乾燥。鬆明子照到的地方,能清晰的看見透過山體竄進來的樹根。
華子:“許大哥,小說裡說山洞裡都有蝙蝠毒蛇啥的,這裡怎麼這麼消停?”
許青山:“這裡地勢高洞子淺,蝙蝠毒蛇在這過冬,還不都凍死?”
轉了兩個彎,再沒有石牆,前麵頓時開闊起來!
遲半天點亮了他手裡的鬆明子。
火把晃動,華子忽然發現石壁上有刻畫!
仔細再看,三男兩女不禁麵紅耳熱。洞壁上的刻畫雖然很粗糙,但也能明顯看出是赤裸的男女在行樂……
華子看得很新奇,遲半天卻不感興趣。
他說道:“還是找山精娘娘吧。”
眾人離開洞壁繼續往深處走,隨著火把光耀,前麵出現一座雕像。一個女麵雕像!
在其他人眼裡,這個女像隻能說是有些胖。
可是從發型、服飾、體態無不體現唐朝仕女的特點。曲線凸凹婉轉,胸臀丘壑分明。如果不是剛才那些洞壁刻畫,這個女人已經足令人害羞了。
華子眼看她的腿是不是隻有一條,可是臀部以下就是方方正正的基座。最令華子矚目的是女像右手垂下來,仿佛捏著什麼。他不禁轉過身模仿女像的樣子,低垂右手,拇指和食指對捏起來……
遲半天:“明子快著沒了。跪拜呀!”
華子猛然回過神來,洞底果然有兩排圓形的石窩,很顯然是當初排放拜墊的。
華子和遲半天將火把插在兩邊的石縫裡,男前女後跪了下去。
華子三個頭磕在地上,上麵的女像忽然轟隆隆響了起來!它竟然自己轉過身去背對著眾人!
眾人驚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隨著一股塵土的氣味兒卷了出來,嗆得人直咳嗽……
華子站起身,拿過火把,一拉二妞:“祭拜完了,我們走。”
遲半天:“走?乾什麼去?”
華子:“我們是來抬棒槌的,拜完了山精娘娘好運自來。找棒槌呀。”
遲半天:“哼哼,華淩霄,你真的不想看看娘娘屁股下藏的什麼?”
華子:“該做的我都做了。不該拿的我絕不動。”
遲半天:“我爹的東西一定藏在裡麵!”
華子:“那是你自己家的事,與我們無關。”華子說完一拉二妞,轉身就走。葛長纓還在回頭看,被華子照屁股踢了一腳。
許青山:“華子等等……”
華子三人停住腳步回過身。隻見遲半天舉著火把湊近基座,探著腦袋往下看。摸了老半天才從裡邊摸出一個方形玩意兒。
遲半天氣急敗壞:“華淩霄你個王八蛋,把遲三裡的東西藏到哪去了。你他媽吐出來!”
華子:“這裡我也是第一次來。山精娘娘會藏一個死人的東西?遲三裡除了好喝兩口就剩兩張牛皮紙給我。上麵畫的,我已經帶你走了一遍。”
遲半天暴跳如雷:“不對。大煙膏子,黑土子都哪去了?”他罵著跳著,將火把隨手摔在地上!
火把被遲半天摔在山精娘娘的塑像前麵,光線一暗,石頭洞底立刻爆出一串藍色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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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子驚叫到:“有炸藥,快跑!”
許青山卻豁出性命:“小山子——”說著就撲了過去。
“危險!快往外跑!”華子大喊一聲,一抖手將鸚鵡搭鉤甩了出去!
隨著轟隆隆一陣巨響,山精娘娘坐像的上邊掉下無數十塊……
許青山好歹被華子拉了出來,遲半天卻被洞頂落下來的石頭砸得粉身碎骨!
許青山斷了一條腿,疼的暈了過去……
華子一路背著他,出了密林,回到大山石下麵。
華子給他上了紅傷藥麵兒,又砍了幾根木棍,把斷腿紮緊。許青山才放聲大哭。
葛長纓:“你這個人也真是,華子把你救出來你啥都不說。大老爺們兒嚎什麼?遲半天是你兒子啊。”
華子靠在大石上:“遲半天就是他的兒子。”
葛長纓:“哦?到底怎麼回事啊?”
華子:“橡子山小六隊基本沒有年輕人,都在外麵乾什麼?他這個兒子絕沒在大連打魚,就是賣大煙的。”
許青山的嚎啕變成了抽泣。
華子:“可是小六隊搬遷了,遲三裡也不再上山。他們這些人家裡的貨源就斷了。這小子實在沒辦法就偷偷跑回來了。想來這裡找遲三裡留下的大煙膏子,自己又摸不著路,就冒充遲三裡的兒子。”
許青山:“你早就看出來了?”
華子:“開始隻是猜。因為遲三裡是胡子,解放後就沒娶過老婆。要是解放前有兒子,那得多大年紀?最小也四十多歲了吧?最令我懷疑的是,我讓你帶他去橡子山遲三裡墳前去上墳,你們一直沒動。咱們在橡子山住了一夜,他連看都沒看遲三裡的墳。”
華子看了看垂著頭的許青山:“你怕他說話露餡兒,就一路不讓他張嘴。可是登上斷崖,看見那些大煙花,他那興奮的表情我就斷定,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抬棒槌而是找遲三裡藏在山裡的大煙膏子。昨天晚上他已經找到山精娘娘洞的路標了。可他就是沒說,意思就是我們去抬棒槌,你們倆進洞把大煙拿走。”
許青山還帶著哭腔:“這回完了,人財兩空啊。”
華子:“早晚的事兒。任何時候販毒都是人財兩空坐監獄!”
二妞:“大煙膏子比棒槌還值錢麼?”
華子:“棒槌在這些人的手裡就是廢物,大煙可比金子還值錢。來之前我和大妞姐看地圖,有一個黑點子怎麼也想不明白。現在想明白了。”
許青山:“我就是從黑瞎子溝把黑土子轉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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