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劉虎微微的笑了笑。
“令主大人,我背後的人是誰,給我消息的人又是誰,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蕭離右手握住劍柄,冷聲說道:“我有的是手段讓你開口。”
劉虎伸出左手,按在了蕭離的右手上,指腹有意無意的在那被火燒過凹凸不平的傷疤上輕輕拂過。
蕭離看著那隻手,就像看著一隻斷手。
“令主大人息怒,今日約你,一是解惑,二是合作,令主大人還未回答我,到底是何時開始懷疑我的。”
劉虎的麵具沒有被拆穿時,他恭敬的叫他令主,但拆穿後卻稱呼他為令主大人,多了兩個字,從此人嘴裡說出來,卻感覺有些莫名的輕佻。
“早上在碼頭,你扶那個孕婦時。”
劉虎恍然大悟,“我竟是在此處露了馬腳。”
“你沒殺吳賀氏,反而救了她,想必也是發現了她有身孕,你似乎對懷孕的女子格外的優待。”
對麵的男人歎了口氣:“哎,沒法啊,心軟。”
“沒錯,那日吳玉郎本來約了我,但我到時,他已經死了,還起了火,我本想轉身就走,無奈卻發現他夫人有了身孕。”
說完他一笑,眼神狡黠的看向蕭離。
“今日你去見了她,她說聞到一股帶著黴臭的味道,像是大牢的味道,你便確定了那些衙役有問題。”
蕭離也不否認:“你們衙役的夥食過於好了些,而且我想你在她後腦紮上銀針,讓她昏迷,就是怕她被關在牢中後,醒來發現你們的秘密。
“沒錯,衙役是我們的人,犯人也是我們的人,那老糊塗縣令不管事。”劉虎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
“上梁不正下梁歪,天子不仁、黨爭不休、地方官員昏聵、外敵虎視眈眈,百姓哪有什麼好日子過。”
蕭離右手握緊劍柄,“當今天子,豈容你非議。”
劉虎咬著牙:“怪不得都說梅花衛乃是皇帝養的一條狗,沒想到背著他的時候,也是一條忠心的惡犬。”
蕭離作為梅花衛的令主,被罵的已經麻木,那些迂腐的老臣子,甚至可以指著鼻子對他罵上半個時辰不重樣的,但這是第一次被人罵狗。
“噌。”他拔出了配劍,卻發現提不起一絲內力。
“煙消?”他體質特殊,一般的毒藥迷藥絲毫奈何不了他,但旁邊香爐裡升起的嫋嫋青煙,卻還是讓他著了道。
“你與我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讓我多吸些這迷煙。”
“嘖。”劉虎看著他青筋暴起的手臂,搖頭說道:“大名鼎鼎的煙消,在令主大人眼中,居然隻是一種迷煙。”
說完一攤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令主大人請坐,在下敬佩傾慕大人,沒有傷害大人之心,此舉詩書無奈。”
蕭離吸了口氣,盯著他看了一瞬,還是坐了下來,片刻之後挑眉笑了起來,“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劉虎是第一次看到蕭離笑,儘管是嘲諷的笑,還是愣了片刻。
“談不上背叛,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左右此時孤身一人,蕭離的內力又失去了,他反倒淡定了,自斟自飲起來。
“哦?此話怎講?”
“我帶著親信劫了那批黃金,有我的用途,但我發現我們教中之人,卻是心腸歹毒之輩。”“城外的乞丐是他們殺的?”
“對,我藏在清平縣,不僅是為了躲官府的搜捕,還為了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