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探一下路。”梅三身子往前掠去。
霧越來越濃,就連有些癡傻的石頭都覺得有些不安,一直往無塵子身邊湊,最後抱著他的胳膊,才沒有驚恐的四下張望。
“鏗”蕭離猛地躍起,手裡的劍也隨著揮出,眾人直覺一陣冷意,倒著肅殺的氣勢,一下便到了身後。
“令主,是我!”身後之人趕緊閃身,但還是被劍氣劃破了胳膊。
“梅三?你不是在我們前麵嗎?”
蕭離往後退了一步:“大家靠近一點,先不要動。”
焦民貴走在幾人中間,指著那前方一棵被雷劈過的樹說道:“這棵樹,不該在這裡的。”
“這棵樹應當在山神廟附近!”焦民貴臉色有些泛青,指著那樹說道。“當年那些獵戶上山頻頻出事,一夜又引來了天雷將這樹劈了洞,我爹便在這樹一丈建了個山神廟。”
但如今,濃霧中卻隻有這棵樹出現在眼前,
“沒想到,沒想到啊,這個小破山,居然還有人設了陣法。”
無塵子停頓一下,預想中的追問聲並未響起,隻得自己接了下去。
“障眼法!”
他眉頭微皺,目光如電,掃視四周,仿佛在捕捉什麼無形的痕跡。
片刻之後,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這陣法布置得極為巧妙,尋常人踏入其中,隻會覺得山路迂回,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但在他眼中,這不過是雕蟲小技。
他抬手輕揮,袖中飛出一道符籙,符紙在空中燃起一縷青煙,隨即化作點點星光,散入四周的霧氣中。頓時,原本平靜的林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攪動,霧氣開始翻湧,隱約間傳來一陣低沉的嗡鳴聲。
無塵子閉目凝神,指尖掐訣,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後,他猛然睜眼,眼中精光一閃,喝道:“破!”
隨著這一聲清喝,四周的霧氣驟然散去,原本扭曲的山路恢複了原本的模樣。陽光透過枝葉灑下,照亮了前方一條清晰的小徑。無塵子微微一笑,拂了拂衣袖,繼續向前走去,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舉手之勞。
“有勞了。”蕭離方才定定的開口,向前跨了一步,沒走多遠,前方赫然便是一個山神廟,隻是石頭坍塌,早已垮了一半。
幾人順著那小路繼續往上,又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到了輝山的山頂,
青瓦白牆,飛簷翹角,與周圍的自然景致融為一體。山門高聳,門楣上懸掛著一塊巨大的匾額,上書“輝山派”三個大字,筆力遒勁。
山門兩側,各有一尊石雕麒麟,栩栩如生,仿佛在守護著這座古老的門派。門前的石階寬闊平整,一直延伸到山頂的廣場。廣場中央矗立著一座青銅巨鼎。
山風拂過,鬆濤陣陣,卻到處充斥著令人詭異的安靜。
廣場四周,掛著好幾個兵器架子,而此時卻安靜的佇立在那,全然不見使用者的身影。
兩名玄衣人一左一右落在蕭離身側,輕聲說道:“令主,無人。”
蕭離點了點頭,似乎並不意外。
“咦,這個鼎,居然真的是青銅做的,好東西啊,搬下山能賣個好價錢。”
本來坐在地上的石頭,聽他說要搬東西,立馬站起了身,將那大鼎搬了起來。
“哎,傻孩子,我開玩笑的。”無塵子立馬阻止,但那大鼎還是被搬離了地麵。
“彆動!”蕭離忽然怒喝一聲。一下躍到了房頂上。
原本平整的地麵隨著那青銅鼎離地,竟然浮現出一朵巨大的七瓣蓮花圖案。蓮花線條流暢,每一瓣都栩栩如生,仿佛是從地底深處生長而出。蓮花的中心微微凹陷,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暗紅色光芒,裡麵似乎有東西在靜靜的流動。無塵子緩步走近,俯身細看。他發現,這七瓣蓮花的每一瓣上都刻有古老的符文,符文複雜晦澀。
“這些符文,跟祭壇上的一樣。”說完快步的走到了蓮花的中心,蹲了下來,用手指沾了沾那暗紅,“是血!”
“人血?”無塵子也蹲了下來,皺著眉頭問道?
“那可不知了。”雲初接過一個梅花衛遞來的箱子,拿出一個長柄勺子,舀了一勺湊到鼻尖,“裡麵加了一些藥,可保血液多日不凝。”
話音剛落,便被蕭離提起,落在房背上:“將這些符文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