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仁之死,乃是與其親衛隊二十四人自相殘殺,但到底起因為何,至今仍是一團迷霧。
“薛懷仁是突然離開西山大營的,具體是何原因,他的屬下也不知曉,跟知曉的親衛也已經一並死在了一處。”
蕭離注意到其中一名小兵神色有些不安,幾次欲抬頭開口,但又低下了頭。
“你叫什麼?可有話說?”
蕭離走到了那名小兵身邊。
那小兵抬頭,十來歲的摸樣,看上去比阿鶴大不了多少,見到蕭離不由得一哆嗦,哆嗦完了方才開口說道:“小的叫劉陳,乃是西山大營的夥頭兵,昨日的晚飯是我端給薛大人的。”
蕭離也知道自己素來名聲不好,放緩了語氣說道:“你直說便是,可是有發現什麼疑點?”
劉陳跪了下去,儘力穩定著情緒,但是手還是忍不住的有些發抖。
“昨天我給大人端宵夜的時候,大人正在看一封書信,看完之後很生氣。”
“你可看見寫的什麼?”
“小的不識字!”劉陳的頭垂的更低了,生怕這位爺一下子惱了直接將自己腦袋砍了。
不料蕭離隻是站在了他麵前,沉聲說道:“很好,信紙什麼樣的,大概寫了多少字,大人可有說什麼?”
劉陳壓抑著心中恐懼,仔細的回想著。
“寫了就一句話,不長,但小的實在不認得,也不敢多瞟,隻是剛好小的彎腰放東西的時候,聞到那信紙很香,特彆香,很好聞。”
一般貴人用的墨,都有一股淡香,而女子更喜在信箋上做獨特的標記。
不說薛懷仁身上,就連那二十四個親衛身上,都並沒有書信。但若說到有人給他寫信,他看後連夜回京城。
“你再仔細的想一想,那香味是怎樣的,是淡雅的墨香、花香,還是什麼味道?”
劉陳臉微微一紅,“就跟…跟長樂坊那些女人一樣,香噴噴的。”
“很好,多謝!”蕭離說完便讓他下去了。
“閃開,都給本宮閃開!”一道熟悉的女聲在外麵響了起來。
薛貴妃推開門外站著的官兵,大步的走了進來,矜貴跋扈的麵孔上滿是失措的淚痕。
“二哥,二哥他!”薛貴妃聲音顫抖,帶著幾分驚恐與難以置信,她顧不得禮數,徑直衝向蕭離,目光轉而又被他身邊蒙著白布的屍體吸引,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雙手顫抖著伸向前,卻遲遲不敢揭開。
眾人皆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紛紛側身讓開。蕭離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的解開了蓋在薛懷仁麵上的白布。看到他那毫無生氣的麵容,薛貴妃美眸中的淚瞬間決堤,哭得梨花帶雨。“二哥,二哥,你……你怎麼會……”她哽咽著,伸手顫抖著去觸碰薛懷仁冰冷的臉頰,仿佛想確認這不是真的。
她的貼身侍女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娘娘,您先彆太傷心,咱們得想想辦法。”
薛貴妃卻似未聽見,隻是癡癡地看著薛懷仁,眼淚不停地砸在地麵。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抬起頭,怒視著蕭離,杏眼圓睜:“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麼回事?是誰殺了我二哥?”
蕭離淡淡的開口:“娘娘息怒,此事目前尚在調查之中,定會竭儘全力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