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羊肉入口,蕭離便對一旁的嶽掌櫃產生了濃厚的同情。
就算他沒有下過廚房,這羊肉鍋子還是吃過不少。
洗淨之後,加水熬湯,佐以蘿卜白菜,本該鮮嫩可口,但這老板娘做出的羊肉鍋子,又鹹又嗆。就是他自己下廚,也該比這味道好上許多,饒是他對吃食並不在意,但這老板娘的廚藝當真是一言難儘。
慧覺在一旁聞到那嗆人的胡椒味道,幸災樂禍的看著蕭離麵無表情喝酒的臉。
偏偏一旁的老板娘一臉認真的看著蕭離,就連眼角的皺紋都透著期待。
“麻煩再加一鍋水!”蕭離淡定的開口。
“噗呲!”櫃台後的掌櫃笑出了聲。
許是茶水用的多了,蕭離被尿憋醒。走到,走到茅房要先先從二樓下到一樓,再穿過後門,再轉一個角落。
西北十月的寒夜,北風呼嘯。朔風狂卷沙礫,打在門扉上,一道嗚咽自荒原深處破空而來。像是陶塤的悲鳴,在呼嘯的風中忽而嗚咽低泣,如泣如訴。
蕭離站在夜風中仔細聆聽,卻發現那聲音仿佛聽不真切了,斷斷續續的,朦朦朧朧的,像一場幻覺。
翌日,望月客棧裡忽然來了十來個刀客,身體健碩,腰胯大刀,一進門就將望月客棧為數不多的幾張小桌子給坐滿了。
“兩位,勞煩讓一下座!”其中一人衝蕭離他們抱拳說道,語氣雖然客氣但態度卻顯得霸道,蕭離與慧覺對視了一眼,蕭離走了出去,慧覺卻回到了房間。
望月鎮很小,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走到了儘頭,蕭離拍了拍大門緊閉的棺材鋪,卻不見人來應門,對門的老板出來啐了一口,“晦氣!”
蕭離神色不變隻是盯著他,。
那人神色訕訕,指了指那大門:“棺材店晦氣,一般大家都走後門,喏,轉過去,不過裡麵沒人。”
蕭離對他淡淡的點了點頭,那人接著說道:“白老板前些日子接了大生意,棺材板子都用完了,出門進貨去了。”
羨慕中帶著一絲嫉妒。
“怎麼,貴客也想定棺材?”
“嗯!他什麼時候回來?”
“那可說不準,現在外麵路上不好走,不過約摸著最多半月也就回來了。”
蕭離點了點頭,態度倨傲的道了個謝。
“不過看貴客身份,想來要定的也不是尋常棺材,老白這裡還是有些家底的,不用等太久。”
蕭離嘴上掛著一絲笑:“那便好!”
說完便在鎮上溜達起來,整個望月鎮的人,皆在打量著蕭離,明目張膽或是暗自揣度,蕭離負手慢行,神色淡然,卻難掩眉間那一抹冷漠。這望月鎮,著實有些蹊蹺,他是一個執拗的性格,你越是想要安排他,阻攔他,他卻偏偏不如你的意。
暴風雪夜驚馬,看上去像是一場意外,但實際上卻是被人涉及,讓他偏離的原來的路程,一路奔著著望月鎮而來,而另一隊人馬卻偏偏橫加阻攔,將他帶的親隨都引開,他便索行將計就計,讓梅六等人去了他處,自己往這望月鎮而來,但那慧覺老和尚,卻也不是省油的燈,怎麼也甩不掉,一路跟著他,進了望月鎮。
這鎮子上看上去平平無奇,但總給蕭離一種怪異的感覺。
首先這鎮上的居民,雖說都是一副安於現狀的樣子,但鎮上的居民,除了孩童,年齡都在四十往上,青壯年他一個也沒見到,而那些老者,比如送酒的大爺,雖說年邁瘸腿氣息沉穩依舊。臉上的刀疤似利刃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