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成,我如今已經駐兵巫朵鎮上,到時候出人又出力,再說了,四把鑰匙我已經得了其三。”
“好!”蕭離應了一聲,便起身往回走。
邊望見了轉身就走,愣了一下,剛張嘴欲說什麼,便被灌了滿嘴的沙子。
暮色漸沉,天際最後一抹霞光被染成琥珀色。流雲裹緊身上的袍子,他溫潤如玉的嗓音裡帶著幾分關切:"日頭沉得快,這風一刮,寒意說來就來。"說著便抖開那件墨色狐裘大氅,素白的手指在襟口處理了理,就要給身旁的邊望披上。
邊望卻倏然抬手截住他的動作,練武之人特有的筋骨在單薄衣衫下若隱若現:"習武之人講究冬練三九,這點寒意算不得什麼。"說著將大氅又往流雲那邊推了推,袖口露出半截纏著金瘡藥的繃帶,"倒是你,前日受了寒,仔細彆又咳起來。"兩人身側忽然掠過一陣鬆針的氣息。蕭離玄色勁裝的身影如一柄出鞘的劍,衣擺翻卷間帶起微塵,他目不斜視地從二人旁邊經過,拿起梅花衛遞上來的袍子。
“多謝將軍救了雲天。”話畢便領著眾人揚長而去,走了一截,才捂嘴咳嗽了起來。
阿鶴在一旁地上一個瓷瓶:“這戰什麼時候打完啊,雲大哥說了,令主你長期疲累,又屢次受傷,沒有好生將養,回京後若不按照醫者的囑咐好生調養一陣子,會成為痼疾的。”
“廢話太多!”蕭離斜眼瞟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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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下不中用!”梅六有些難過的垂下了頭。
蕭離又低咳了兩聲:“你廢話怎麼也多起來了,若不是當日你替我擋了一下,說不定當日我就死了。”
梅六立在風中,指節攥得發白。作為梅花暗衛,護主本是天職,可那日蕭離卻將他一把推開,厲聲喝道:"藏好!"
他眼睜睜看著令主迎著刀鋒衝進敵陣,自己卻隻能縮在暗處,渾身發抖。僥幸活了下來,卻換來蕭離被西戎擄走的消息。
他攥緊佩刀,指節泛青。暗衛的宿命本就是以命換主安,可蕭離卻替他做了這個選擇。
蕭離見他步履遲緩,身形微弓,腰腹不自然地縮著,便知舊傷未愈。他緩下腳步,低聲問道:"為何不等傷好再回來?"
梅六抬眼環顧四周,目光在暗處幾名侍衛身上稍作停留。蕭離眼神驟冷,指尖輕叩劍柄,冷聲道:"都退下。阿鶴去守著門。"
梅六遲緩的蹲在身子,從靴子的夾層裡摸索出一枚銅片,遞給了蕭離:“邊望在找這個東西,他手上已有三枚,屬下怕…”
梅六緩緩蹲下身,從靴筒夾層裡小心摸索出一枚銅片,遞向蕭離:"邊望在找這個......他手上已有三枚,屬下怕誤了令主的事......"
蕭離接過銅片,指腹摩挲過那冰涼的銅麵,帶繭的觸感微微一頓。他一直不明關山臨終前塞給他的究竟是何物,隻覺蹊蹺,便在丹霞山之役時將它藏在了昏迷的梅六身上。
此刻銅片在掌心微微發燙,他忽然心頭一跳——原來邊望苦尋多時的關鍵物件,竟一直貼身藏在這暗衛身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蕭離指尖一頓,忽然低笑出聲。原來如此——這枚看似尋常的銅片,竟是關山拚死從薛懷義處盜來的鑰匙!
他摩挲著銅片上那道幾不可察的紋路,眼底寒光乍現。邊望煞費苦心尋覓的籌碼,此刻正靜靜躺在他掌心。
"難怪關山臨終前......"蕭離將銅片收入袖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了這把鑰匙,他與邊望之間,總算有了談判的餘地。
他將那枚銅片放入懷裡,拍了拍梅六的肩膀:“很好!”
蕭離將那枚銅片鄭重地收入懷中,抬手拍了拍梅六微微佝僂的肩膀,語氣沉穩而帶著讚許:“很好!”
目光在梅六身上停留片刻,見他依舊步伐虛浮、身形隱忍,蕭離眉頭微皺又舒展,語氣放緩:“好生養傷,去找雲初,讓他再給你仔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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