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有點良心好吧，要不是小爺我，你現在都沒人管，還讓我不要管你，嘴硬得有嘴硬得本事啊。”紀墨寒停下敲鍵盤的手，瞥著她道。
“為了你媽，為了你孟叔叔，為了周聿哲，我也得管你啊。”
提到這幾個人，沈青珞的眼皮動了動。
“不過，我很好奇，你對周聿哲的愛，到底有多少呢？”
他眯著眼睛，語氣認真的說道。
“老周對你肯定是十分真心的，當然嘛，我也是。”
“但是，你對老周有多少喜歡呢？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隻是把他當成一個相親對象來看，湊合的，又或者說。”
紀墨寒眨了眨眼睛，語氣裡帶著無儘的試探。
“我不用你管，出去。”沈青珞抬高了聲音。
“果然是被我給說中了，你就是湊數的，因為你父母的要求，安排，所以你必須要結婚，你被迫選擇結婚，而他隻是你的一個，還不錯的選擇而已，你最愛的人，從來都隻有你自己。”紀墨寒繼續戳穿道。
“滾，滾出去。”沈青珞紅著眼睛看著他。
“哼，沈青珞，你可真是有意思，選擇湊數結婚，明明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喜歡你，足夠愛你，我們家也有實力，更重要的是，我有讓你選擇的權利，和反駁的勇氣，可是你偏偏，一直都在委屈自己。”
“請問委屈自己，有什麼用嗎？嗯？”他笑了笑，盯著她已經近乎崩潰的臉說道。
“你本來應該活的肆意，但是你卻委屈了自己很久，久到你都忘了真實的自己是什麼樣子的。”
“真正的愛是很濃烈而深刻的，就像我之於你。”
“很遺憾，我在你這裡並沒有看到，在周聿哲那裡，倒還是能看到幾分。”
他語氣平靜的說著這些話，目光幽深如海。
話語是利刃，直插心底。
泛起無數的漣漪。
“紀墨寒，你以為你是誰啊，對彆人的生活指手畫腳的。”
她沙啞著嗓子說道。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是你和周聿哲的貴人。”他抬了抬腿，闃目帶墨，也有無儘的酸澀。
“你出去，我不喜歡你，更不會嫁給你，我恨不得你去死，你給我滾。”沈青珞氣的胸脯抖動。
淚若懸珠，晶瑩剔透。
大抵就是如此。
“好，我走了，你自己想想清楚吧，雖然我不想做男小三，但是，如果你和周聿哲之間，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的話，那麼我，也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成全所有人，不是嘛。”紀墨寒托著下巴，認真的說道。
“我能夠成全你想要的一切，當然，除了你不愛我以外。”
他的眼皮動了動，語氣一直都很認真嚴肅，也帶著一些自嘲。
“當然，如果你選擇堅持，還是想要和周聿哲在一起，那麼，你需要和周聿哲一起，頂住各方麵的壓力，那麼，我也一定會幫助你們。”
“因為，我願意成全你們，成全你，也成全他，也讓我徹底死心。”
他說完以後，瀟灑的轉了身，直接離開。
因為腿長，所以影子也很長。
關門的聲音很輕，像是溫柔的江南微風。
紀墨寒走後，偌大的病房裡靜的出奇，隻剩下沈青珞的喘息聲。
喘息聲裡帶著劇烈的痛苦和無力。
輸液瓶裡的液體清澈而透明，和她眼裡的液體完全不同。
她用空手來的那隻手，輕輕的托著自己的腦袋。
她頭痛欲裂，隻覺得記憶儘數跳躍，似有千斤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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