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威脅我。
“原來你是這樣一個卑鄙的人，柳玉，以前是我看錯你了。”
“如果換你等了三千多年，最終卻等不來一個承諾，你也會選擇像我這樣做。”
聽說，虞國的王室有瘋病，放到現在估計就是家族遺傳性精神病。
“我早該發現你是個精神病的，你之前裝的太正常了。”
把孩子送進空間，我走向柳玉。
“你不讓我看看那個孩子嗎？我還什麼壞事都沒做呢，你就這樣防著我了？真傷心。”
“你要給我什麼東西？”
我問柳玉，同時心裡止不住地好奇，倒要看看他這麼大老遠跑過來找我的本體，是準備給我什麼東西。
柳玉抬起一隻手，點在我的額頭，一瞬間無數陌生的記憶湧入我的腦海。
“給你一顆愛我的心，你最愛的男人應該是我才對，我要幫你找回失去的心。”
柳玉灌輸給我的，是我前世的全部記憶。
............
自我有記憶開始，我的世界裡就隻有阿嬤和一個白頭發總是盯著我的奇怪男人，以及來自周圍其他人的惡意與謾罵。
他們說我是個會帶來不祥與災難的妖孽。
不祥與災難，妖孽是什麼意思？
我問正在廚房打雜乾活的阿嬤，她塞給我一塊豌豆糕，讓我不要理那些人說的話。
“我會為阿嬤帶來不祥和災難嗎？”
“不會的，妮妮是阿嬤的小福星，有了你，阿嬤這後半生才不算孤苦。”
孤苦又是什麼意思，我看著阿嬤臉上的皺紋與枯如樹皮的老手，我知道老是什麼意思，阿嬤好老啊。
聽說每個人都有變老的那一天，隻是這個過程很長很長，這也說明阿嬤已經活了很久了。
我想不明白這些問題，阿嬤總說等我長大後自己就明白了。
可是沒有人能告訴我這些詞都是什麼意思，我該怎麼明白。
我生活的地方，是一座漂亮的神廟，供台上的貢品，看起來好香很好吃。
好想嘗一嘗供台上那隻燒雞的味道啊，可我不敢，因為那隻燒雞的主人總是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我。
我覺得他長得很嚇人，衣服經常是白的，連頭發也是白的，穿得像辦喪事披麻戴孝的人。
他的家裡也死人了嗎？但他為什麼天天這麼穿啊，難道他的家裡天天死人嗎。
而且他總是盯著我，麵無表情。
阿嬤說他是這座神廟裡供奉的神仙，是條神蛇，和山溝裡草叢裡爬的蛇不一樣。
他能變成人樣，但是看起來又怪模怪樣的。
阿嬤要我尊敬他，但是，我真的好想吃他供台上的那隻燒雞。
如果我吃了就是不尊敬他。
可是今天那條蛇神沒有在神廟裡，我沒看到他。
供台上的烤雞散發出香噴噴的味道，剛供奉上去不久的貢品，尚帶著溫熱。
我隻吃一條雞腿，他們會發現嗎？
反正那條蛇神也不吃，到最後都要倒掉，太浪費了。
我隻吃一根雞腿。
踮起腳伸手去夠燒雞，桌子好高啊，我踮起腳伸長胳膊，就沒辦法抬起頭看燒雞在哪裡了，隻能憑感覺亂摸。
手指終於摸到盤子，我用力向下一拽，拖動沉重的貢盤。
看見燒雞了，兩隻手撕扯燒雞的一隻雞腿，手感熱乎乎油乎乎地滑，好香啊，但是我扯不下來。
一用力，燒雞連帶盤子被我拽到了地上。
哢嚓，花紋精致的盤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