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燒雞和碎盤子一起躺在地上，我好像闖禍了。
彎腰從地上撿起燒雞，我咬了一口雞腿，很香，但是很快我就有些不知所措，害怕他們發現後打死我，一想到這裡，我轉身就想跑，卻看見那條蛇神站在神廟的大門口外，他盯著我，沒有生氣，而是提醒我。
“掉在地上就臟了，吃了會生病的。”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碎盤子的。”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朝我走來，越來越近。
以前他有時出現在離我很遠的樹下，有時站在高高的神廟中，他的神像下，但他都離我遠遠的。
這是他第一次靠近我，離得這麼近。
白色的頭發，白色的衣服，好嚇人，像鬼。
我被嚇哭了，他不要過來啊。
看見我哭了，他站住腳步似乎有些不解。
“你哭什麼？”
“你長得好嚇人好像鬼啊！我害怕！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偷你的貢品了！”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異常。
“你覺得我長得嚇人？還像鬼？”
點頭，我覺得他就是鬼。
“你要不要再仔細看看，我長得到底好不好看？”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偷你的貢品了，我把燒雞還給你！你放我走吧！”
我邊哭邊把被我啃了一口的燒雞遞向他。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也不要，你放回供台放下吧，還有彆哭了。”
我把燒雞還回供台，用袖子擦擦眼淚，看著他。
“你能放我走嗎？”
“不能，你打碎了我的東西，需要賠了才能走。”
“可是我沒有錢。”
阿嬤也沒有錢，那個盤子看起來好漂亮，一定值很多錢。
“你隨我過來。”
他對我說，我跟著他走進一間很香的房子，他交給我一塊黑黑的方塊，告訴我這是墨條，讓我坐在凳子上往一個翠綠色叫硯台的東西裡研墨。
我聽不懂，按照他說的做。
這個叫墨條的東西在水中化開，透明的水一點點變成黑色。
而且味道聞起來香香的，好像很好吃。
神蛇拿著一根尾端長著毛的木棍子，蘸了點墨，在雪白的紙上塗抹。
有點像廟裡貼的符咒上的咒語。
鬼畫符。
看一眼他，趁他沒注意，我偷偷拿起墨條，用舌尖舔了一下，嘗嘗是什麼味道。
苦苦的，很難吃。
我想把剛才舔到的那一口吐出去，但是又怕被他發現我偷吃，隻能硬往肚子裡咽。
他卻頭也不抬地說道。
“你吃墨條做什麼？這麼餓嗎？廟裡好像也沒人故意少你的吃穿吧？”
我不敢回話，研墨的手指開始酸了。
“用力，墨有點淡。”
他讓我用力，可是我已經很用力了，手指好累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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