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什老城的月光像被揉碎的銀幣,灑在艾提尕爾清真寺前的廣場上。張三昊蹲在百年桑樹下,看著平板電腦上跳動的聲波圖譜,眉頭擰成了疙瘩——屏幕上那些扭曲的鋸齒狀線條,正與三天前截獲的幽冥閣密信裡的蠱音頻率完美重合。
“你確定這是木卡姆的旋律?”林晚秋舉著錄音筆走近,筆身上還彆著枚小巧的ar符籙,“我剛采訪完十二木卡姆的傳承人,老藝人說這是《拉克》套曲的變體,本該是祈求豐收的調子。”
張三昊猛地抬頭,桑樹葉的影子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問題就出在變體上。”他點開圖譜上的紅色峰值,“這裡混入了低頻邪音,普通人聽著是歡歌,實則在催發體內的陰邪之氣。”話音剛落,他袖口的升授籙朱砂印記突然發燙,這是通神境修士對邪術的本能預警。
廣場東側的打麥場上,十幾個維吾爾族青年正隨著熱瓦普的節奏旋轉。領舞者是個留著小胡子的年輕人,他的手鼓敲得越來越急,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黑色。
“是他!”蕭凡突然從桑樹上跳下來,手遊掛機界麵還在他袖口的錦囊裡發光,“昨天在大巴紮,這小子用手鼓給個遊客算命,收了人家三串和田玉!”他說著甩出銅錢劍,劍穗上的平安符無風自動,“典型的江湖騙子,沒想到跟幽冥閣勾搭上了。”
林晚秋迅速調出無人機拍攝的全景圖。打麥場的青石板在ar模式下顯露出暗金色的紋路,十幾個舞者的站位恰好構成了《諸病源候論》裡記載的“蠱音陣”輪廓。“十二木卡姆有‘調節氣血’的功效,被改成邪陣後,就成了‘紊亂心神’的蠱術。”她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ar界麵上跳動的五音頻譜,“《黃帝內經》說‘五音療疾’,反過來也能‘五音害人’。”
手鼓聲突然變調,領舞者的眼球翻成了純白色。打麥場上的青年們動作開始僵硬,像提線木偶般朝彼此撞去。張三昊注意到他們的腳踝處都浮現出淡紫色的蠱紋,與納米比亞紅沙漠裡沙蟲體內的“宋帝王”標記如出一轍。
“蕭凡,用你的禦劍術把他們隔開!”張三昊扯下腰間的黃綢帶,指尖蘸著桑樹葉上的露水快速畫符,“晚秋,查《木卡姆樂譜集成》,找《拉克》套曲的原始節拍!”
蕭凡的銅錢劍化作一道銀光,在舞者之間劃出半透明的屏障。他一邊操控劍勢一邊咋舌:“好家夥,這些人被下了‘聽聲蠱’,鼓聲不停就停不下來!”話音剛落,他的手遊突然彈出提示音,竟是係統自動匹配到了個id叫“宋帝王本尊”的玩家,對方發來的挑戰信息裡,赫然是段手鼓節奏譜。
林晚秋的平板電腦上,原始樂譜與邪陣節拍正在重疊比對。“找到了!”她突然提高音量,“邪音在‘角’調上多加了半拍,就像在健康的脈搏裡摻了雜音!”她迅速調出虛擬鋼琴界麵,指尖在屏幕上敲擊出修正後的旋律,“需要有人用正確的節奏覆蓋邪音!”
打麥場中央的領舞者突然狂笑起來,手鼓敲出的頻率讓空氣都開始震顫。張三昊畫符的手頓了頓,黃綢帶上的露水凝成的符文突然發出金光——那是他剛領悟的“音律調和符”,符紋走勢竟與木卡姆的樂譜曲線完美契合。
“我來!”賣烤包子的艾力大叔不知何時站在廣場邊緣,他懷裡抱著都塔爾琴,琴身上還沾著芝麻,“這曲子我爺爺教過我,他說以前是用來給駱駝治病的!”
張三昊將黃綢帶拋給艾力,符紙在空中自動纏上琴頸。“按你爺爺教的彈,記住,心無雜念!”他踏起禹步,每一步都踩在ar圖譜的節點上,“蕭凡,護住艾力!晚秋,準備同步釋放‘反相聲波符’!”
都塔爾琴的弦音響起時,打麥場的青石板突然泛起青光。那些暗金色的邪陣紋路在正統旋律中開始消退,青年們腳踝上的蠱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艾力大叔閉著眼睛,琴弓拉動的節奏越來越快,琴身上的黃綢帶突然繃直,化作一道金光射向領舞者。
“不可能!”領舞者的手鼓猛地炸裂,他的身體像泄了氣的皮囊般乾癟下去,露出幽冥閣特有的黑色道袍,“十二木卡姆明明是……”
“是治病救人的音樂,不是害人的邪術!”林晚秋按下平板電腦的發射鍵,無人機群在空中組成巨大的聲波符籙,“就像符籙可以驅邪,也能救人,關鍵在使用者的心!”
當最後一個音符消散時,張三昊的升授籙印記突然灼熱刺痛。他低頭看向心口,朱砂紋路竟自動重組,形成了半枚從未見過的符印——與林晚秋母親密卷最後一頁的圖案,正好互補。
艾力大叔擦了擦琴上的汗,突然指著領舞者的屍體驚呼:“他懷裡有東西!”
蕭凡用劍尖挑出個青銅小盒,打開的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裡麵是張泛黃的羊皮紙,上麵用維吾爾文和漢文並排寫著“和諧符”的畫法,落款日期是光緒年間。
“看來前人早就懂了。”張三昊望著清真寺的新月頂,月光在他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無論哪種術法,到頭來都是人心的鏡子。”
林晚秋的平板電腦突然震動,是國際玄門聯盟發來的緊急通訊。她點開消息的瞬間,瞳孔驟縮——屏幕上赫然是玄門論道大會的邀請函,而舉辦地點,正是龍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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