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紫霄宮的銅鐘突然無風自鳴時,張三昊正在給蕭凡的新劍貼ar符籙。全息投影裡的北鬥七星陣突然紊亂,七道光點像被無形的手掐滅,最後隻剩代表龍虎山的那枚在屏幕中央瘋狂閃爍,像顆瀕死的心臟。
“怎麼回事?”蕭凡的手遊還掛著自動打怪,手指在劍脊上刮出刺啦聲,“你這破app又崩了?上次在威尼斯定位偏差三米,差點讓我被水鬼拖去做壓寨夫君。”
林晚秋的平板電腦突然發出刺耳警報。她猛地掀開數據分析界麵,瞳孔驟縮——全球十七處玄門據點的靈力曲線同時斷崖式下跌,濟州島海女祭壇的潮汐監測值更是跌破負數,那些用千年珊瑚骨刻的水脈符,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不是係統問題。”張三昊指尖在投影上劃出銀線,將十七處光點連成蛛網,“你看這些斷線的角度,全是45度角向下傾斜,像是有人用同一種術法在同步摧毀。”他突然按住心口,升授籙的朱砂印記燙得像塊烙鐵,“是幽冥閣的手法,帶著‘酆都大帝’的氣息。”
蕭凡的手遊界麵突然彈出一行血色文字,覆蓋了整個屏幕——“三日後,禁洞見。攜天璣五符,換爾等全屍。——趙無常”。字跡扭曲如蛇,墨跡滴落處竟滲出腥氣,在鋼化膜上暈開暗紅色的水漬。
“這孫子還挺懂浪漫。”蕭凡嗤笑著去擦屏幕,手指卻被水漬燙得縮回,“搞這麼大陣仗就為發個邀請函?直接微信我不行嗎?”話沒說完,他腰間的茅山令牌突然炸裂,碎玉片上還殘留著“泰山王”護法的蠱紋,那是上個月在布達佩斯溫泉浴血奪來的戰利品。
林晚秋的平板突然自動播放一段視頻。畫麵裡是南極冰蓋的昆侖墟投影陣,趙無常穿著件繡滿冥文的黑色風衣,正用指尖劃過冰壁上的天璣符。他身後站著九個黑影,為首的“秦廣王”手裡托著顆跳動的心臟,隱約能看見血管裡流動著熒光綠的蠱蟲。
“張三昊,知道你在找最後兩符。”趙無常的聲音像磨砂紙擦過鋼板,冰壁上的符文隨他話音亮起,“一在龍虎山禁洞,二在我手裡。”他突然扯下風衣領口,露出鎖骨處的刺青——北鬥七星缺了兩顆,空缺處赫然是林晚秋母親的生辰八字,“想知道祝由科傳人怎麼死的?三日後,我讓她魂魄自己告訴你。”
視頻戛然而止,平板屏幕瞬間爬滿蛛網狀裂痕。林晚秋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上次在香格裡拉幻境裡見到的趙妻虛影突然閃過腦海——那個白衣女人說“人心是鎖”時,眼角的朱砂痣和母親舊照片上的位置分毫不差。
“他在故意激怒我們。”張三昊按住她顫抖的肩膀,指尖的ar符籙在她後頸輕輕一點,淡藍色的靈力光紋順著脊椎蔓延,“趙無常需要我們打開禁洞,那裡肯定有他忌憚的東西,必須借我們的手才能解除。”
“管他什麼陰謀,乾就完了!”蕭凡突然扯開道袍,露出內襯裡縫著的七枚護身符,有淨明道的忠孝符,也有清微派的雷紋符,全是這一路攢下的“戰友簽名”,“我已經給茅山發了消息,師兄弟們帶著鎮派的‘都天八卦陣’過來,就算拚了這身道骨,也得把那姓趙的挫骨揚灰!”
山門外突然傳來鐘鳴。不是紫霄宮的青銅鐘,而是閣皂山靈寶派的九音鑼,三短一長的節奏代表最高級彆的求援信號。張三昊衝到觀景台,隻見雲海深處飄來無數紙鶴,每隻翅膀上都印著閣皂山的靈寶齋醮紋,卻有一半被黑氣纏繞,在半空中化作紙灰。
“是劉誌明長老的傳訊鶴。”林晚秋用平板掃描紙鶴軌跡,三維地圖上立刻標出閣皂山的位置,那裡的靈力值已經歸零,“他說幽冥閣的‘宋帝王’用蠱音破了齋醮大陣,藏經閣的孤本正在被邪火焚燒。”
張三昊突然轉身衝向丹房,袖中飛出七枚玉佩,在半空中自動拚成北鬥陣形。那是用已收集的五枚天璣符能量複刻的啟動器,此刻正發出嗡鳴,玉佩間隙流轉著南極冰蓋的寒氣與威尼斯水巷的濕氣。
“蕭凡,帶三十個會禦劍術的弟子去閣皂山,用ar符籙給藏經閣布個臨時結界。”他將刻著“天權”符的玉佩拋過去,玉墜在空中劃出熒光弧線,“告訴劉長老,保住《靈寶經》比什麼都重要,實在不行就用我教的雲端備份法。”
“那你呢?”蕭凡接住玉佩時,指尖突然傳來刺痛,玉墜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是張三昊昨夜熬夜寫的“緊急符籙方程式”,把茅山的禦劍術和ar定位算法結合在了一起。
“我去加固禁洞外圍的五帝試煉陣。”張三昊從丹爐裡取出三枚金色符籙,符紙邊緣還冒著火星,“林晚秋跟我來,你的祝由科密卷裡記載著初代天師設的門禁密碼,我們得在三天內重新編程。”
林晚秋突然抓住他手腕。她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卻在他小臂上掐出紅痕,“趙無常提到我母親時,你注意到他風衣裡露出的半塊玉佩沒?和我家傳的那塊一模一樣,刻著‘陰差通行證’的紋路。”她從背包裡翻出個褪色的錦囊,倒出枚青白玉墜,玉麵上的裂紋正滲出黑氣,“我懷疑母親當年不是被封印,是自願留在枉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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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突然掀起張三昊的道袍,露出心口處發燙的升授籙印記。他想起三個月前在德爾斐神諭所,那位圓桌協會的占卜師曾說:“當北鬥補齊時,最親近的人會站在陰陽分界線上。”當時以為指的是趙無常和他妻子,現在才明白,或許說的是林晚秋與她那位“已死”的母親。
“不管她在哪,我們都會找到答案。”張三昊握住那枚玉佩,靈力注入時,玉麵裂紋突然亮起,與他袖中玉佩產生共鳴,“但現在得先讓龍虎山活下來——你看那邊。”
西北方的天空正在變黑,不是烏雲,是無數幽冥閣的飛鴉蠱組成的黑雲。它們翅膀扇動的頻率恰好形成“鎮魂咒”的音節,連紫霄宮門前的千年古柏都開始落葉,樹皮上滲出琥珀色的樹脂,像在流淚。
蕭凡突然吹了聲口哨,腰間的劍匣自動彈開,七柄飛劍懸浮在空中,劍身上的ar符籙同時亮起。“看來沒時間廢話了。”他踩上為首的“青鋒”劍,腳下突然彈出全息操控板,“記得給我直播間打賞,就當是喪葬費。”
飛劍破空而去時,張三昊突然想起昨夜觀星,紫微垣旁出現顆客星,占星術裡說這叫“掃帚星臨凡”,主大凶,卻也主革新——就像當年初代天師創教時,也曾被視為離經叛道的異端。
林晚秋突然指著禁洞方向,那裡的霧氣正在形成漩渦,隱約能看見五座石碑在霧中顯形,正是五帝試煉陣的陣眼。“你看石碑上的紋路,在跟著我的密卷發光。”她翻開泛黃的古籍,書頁上的朱批突然浮起,與遠處石碑連成一線,“我母親的字跡,她果然參與過陣法設計!”
張三昊突然笑出聲。他從背包裡掏出個無人機,機身上貼著剛畫的“巡天符”,“知道嗎?剛才給蕭凡的玉佩裡藏了定位器。”無人機騰空而起時,他在控製麵板上輸入指令,“我們加固陣法,他吸引火力,再讓全球玄門同盟從側麵包抄——趙無常想要天璣符?咱們給他個‘符陣包餃子’。”
林晚秋的平板突然收到條加密信息,發件人顯示“父親”。隻有短短一行字:“禁洞第三層有活門,密碼是你生日。”她手指顫抖著回撥,卻隻收到“對方已下線”的提示,屏幕反光裡,她看見自己後頸的祝由科印記正在發燙,和張三昊的心口朱砂遙相呼應。
此時黑雲已壓到半山腰,飛鴉蠱組成的“鎮魂咒”開始侵蝕護山大陣。張三昊卻突然盤腿坐下,在平板電腦上畫起新符籙,筆尖流淌的靈力在屏幕上彙成太極圖,一半是傳統的朱砂符紋,一半是0與1組成的二進製代碼。
“在龍虎山學的第一節課,師父說陣法的核心是平衡。”他將新畫的“陰陽調和符”導入係統,紫霄宮的琉璃瓦突然亮起金光,與黑雲形成對峙,“傳統與現代,科學與玄學,就像陰陽魚,少了哪一半都轉不起來。”
林晚秋突然捂住嘴笑出聲。她指著張三昊的平板,他剛才情急之下,把她教的物理公式寫進了符膽——e=c2和“道生一”竟然完美融合,在屏幕上形成閉環。
“看來我們發明了新符咒。”她按下保存鍵時,天邊突然傳來蕭凡的喊殺聲,夾雜著飛劍破空的銳響,“就叫‘量子糾纏符’怎麼樣?符合你這網紅半仙的風格。”
張三昊抬頭望向禁洞方向,那裡的霧氣正越來越濃,隱約能看見陣眼處浮現出巨大的虛影——像是座倒立的城池,城門上寫著“酆都”二字。他握緊林晚秋的手,兩人掌心的靈力交融處,突然開出朵半透明的蓮花,花瓣上浮現出天璣七符的完整圖譜,最後缺失的兩個位置,一個在禁洞深處,一個……正在他們腳下發光。
“三天後見分曉。”他起身時,道袍下擺掃過平板電腦,調出全球玄門同盟的實時地圖,已有五十六個光點正在向龍虎山彙聚,像眾星捧月,“告訴趙無常,他要的北鬥,我們給他湊齊——但得用他的骨頭當最後兩顆星。”
山風卷起他們的衣袂,遠處傳來蕭凡的直播聲:“家人們刷波666,看貧道給你們表演個‘飛劍斬蠱’!注意看左上角的ar特效,這可是張半仙獨家授權……”
林晚秋突然指著屏幕,全球靈力曲線開始回升,閣皂山的光點重新亮起,劉長老發來了段視頻——一群年輕道士舉著手機閃光燈,在藏經閣前組成新的齋醮陣,古老的咒語混著5g信號,在夜空中織成璀璨的光網。
“你看。”她輕聲說,指尖在屏幕上劃過那些年輕的麵孔,“這才是真正的傳承。”
張三昊望著禁洞方向越來越濃的黑霧,突然握緊了手中的天璣五符。玉佩在掌心發燙,像五顆跳動的心臟,與遠處幽冥閣的黑雲形成詭異的共振。他知道,三天後的決戰不僅是為了七符,更是為了證明——當傳統道術遇上現代科技,不是消亡,而是以另一種方式重生。
紫霄宮的銅鐘再次響起,這次不再是警報,而是召集的信號。鐘聲穿過黑霧,與蕭凡的喊殺聲、道士們的咒語、甚至林晚秋平板裡的數據分析聲交織在一起,形成奇特的韻律,像首跨越千年的交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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