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坐起身，聽著外麵這出“招財進寶”的活報劇，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昨天那堆“處理品”的慘狀還曆曆在目，這“有肉管夠”的席麵...徐蒙實在不敢想象會是什麼光景。
徐蒙穿戴整齊，推門出去洗漱，正唾沫橫飛拉著一位鄰居的閻阜貴，眼角的餘光瞥見徐蒙出來，那熱情洋溢的吆喝聲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瞬間戛然而止。
閻阜貴臉上堆起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閃爍，迅速避開了徐蒙平靜掃過來的目光，仿佛徐蒙是什麼不吉利的掃把星，轉頭又對著另一個剛出門的鄰居繼續他的“盛情邀請”去了，隻是聲音明顯低了幾分，透著點心虛。
徐蒙懶得理會，自顧自壓水洗漱，這時，中院門簾一挑，何雨柱拎著他那個標誌性的鋁製飯盒走了出來，顯然也是要去軋鋼廠上班。
何雨柱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洗漱的徐蒙，也聽到了閻阜貴那刻意壓低但依舊刺耳的“邀請”聲。
何雨柱撇撇嘴，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譏諷，衝著徐蒙的方向，用下巴指了指閻阜貴兩口子，做了個極其誇張的“嘔”的表情，無聲地用口型說了兩個字：“真行！”
徐蒙被他這表情逗得差點笑出聲，無奈地搖搖頭，擦乾臉上的水珠。
徐蒙走到何雨柱身邊，壓低聲音，語氣自然地開口：“柱子哥，中午有空沒？幫我個忙。”
何雨柱一愣：“啥忙？下午還有招待餐呢。”
“耽誤不了你多久。”
“我弄了點肉和菜，想請你給拾掇拾掇，做幾個菜。”
“簡單的就行，做完了咱倆先吃著，剩下的...我給雨水打包帶學校去。那丫頭在大柳樹村沒少吃苦，回來又趕著上課，估計食堂也吃不好。”
一聽是給妹妹何雨水弄吃的，何雨柱的眼睛“唰”地就亮了，剛才對閻阜貴的鄙夷瞬間被滿滿的兄愛取代。
何雨柱二話不說，拍著胸脯：“嗨！我當什麼事兒呢！給雨水弄吃的？包我身上！中午我早點溜出來，保證不耽誤你給雨水送去！東西呢？”
“跟人說好了，你中午回來就見到了！”徐蒙淡淡的說道。
“成！那我中午一下班就回來！”
何雨柱爽快地答應下來，拎著飯盒，哼著不成調的京劇，精神抖擻地出門上班去了，路過還在賣力“拉客”的閻阜貴時，連個正眼都沒給。
徐蒙看著何雨柱的背影，笑了笑。推著自己的自行車也出了門。
徐蒙沒有去學校，而是騎著車，看似漫無目的地在城裡轉悠，越走越偏僻，直到拐進一條幾乎看不到人影的廢棄小胡同。
徐蒙左右看了看，確認無人，才把自行車支好，身影一閃，沒入了空間裡麵！
片刻之後，徐蒙推著車從胡同出來，車把上掛著一個鼓鼓囊囊、看起來沉甸甸的深色舊布袋。
徐蒙重新騎上車，不緊不慢地往回走。
回到四合院時，前院已經清淨了不少。閻阜貴兩口子大概覺得“客戶”拉得差不多了，或者又去哪個犄角旮旯淘換更便宜的“硬菜”去了，院門口空無一人。
徐蒙拎著那個沉甸甸的布袋，徑直回了自己小屋。
打開布袋，裡麵的東西讓小屋都亮堂了幾分。
一大塊足有四五斤重的上等五花肉，肥瘦相間，紋理清晰，肉質鮮紅緊實，散發著新鮮的肉味；一大把翠綠欲滴、水靈靈的菠。
幾根頂花帶刺、鮮嫩欲滴的黃瓜；還有一包油亮亮的素腸和七八個圓滾滾、透著紅潤光澤的雞蛋。
這些東西，尤其是那塊品質極佳的五花肉，在這個年代、在這個摳搜的四合院裡，顯得格外紮眼和不真實。
時間指向十一點剛過，軋鋼廠食堂後廚，何雨柱把中午供應的大鍋菜最後幾鏟子利落地出鍋，交代徒弟馬華和劉嵐看好窗口打飯，自己麻利地解下圍裙，洗了把手，拎起空飯盒就往外衝。
“師父，您這麼急去哪兒啊？這還沒到飯點呢！”
馬華看著師父風風火火的背影，好奇地問。
“回家！有正事兒！”何雨柱頭也不回地甩下一句，身影已經消失在食堂門口。
何雨柱特意打了個時間差，廠裡大部隊還沒下班。
一路緊趕慢趕回到四合院，何雨柱連家都沒回，直接推開徐蒙小屋的門。
何雨柱的目光落在徐蒙桌上攤開的東西上時，饒是見慣了食堂食材的何大廚，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謔！”
何雨柱眼睛瞪得溜圓，幾步跨到桌前，拿起那塊沉甸甸、品質極佳的五花肉，手指捏了捏，又湊近聞了聞，“徐蒙，你小子...可以啊！這肉...供銷社特供的吧？這品相，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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