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蒙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那笑容極淡,卻帶著洞察人性的冰冷。
“仇,早就種下了。不是這一頓打種下的。是在賈張氏日複一日的溺愛縱容、是非不分的維護下。”
“在棒梗偷竊得逞、欺壓弱小卻從未受到真正懲罰的僥幸中”
“在秦淮如自身懦弱妥協、對兒子錯誤行為長期姑息養奸的土壤裡,早就生根發芽了。”
“昨夜這一頓毒打,隻會如同被巨石壓住的小草草,在暗處積蓄力量,等待破土而出、反噬一切的機會。”
徐蒙的分析冷靜、犀利,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地剖開了昨夜那場“熱鬨”背後殘酷的本質,聽得何雨柱一愣一愣的。
何雨柱撓了撓頭,剛才那股看熱鬨的興奮勁兒淡了不少,咂摸著徐蒙的話。
“嘶...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那小子最後嚎的那幾嗓子,什麼‘我恨你’‘做鬼也不放過你’,聽著就瘮得慌!不像是認錯,倒像是...記仇了?”
何雨柱回想起棒梗最後那充滿怨毒的咒罵,心裡也有點發毛。
“那...那照你這麼說,秦淮如這頓打...白打了?還打壞了?”
“白打?”
徐蒙搖搖頭,目光依舊平靜。
“短期看,威懾力是有的。至少,棒梗短期內不敢再輕易伸手。偷竊的成本在他心裡被具象化為皮開肉綻的痛苦,會形成一定的心理陰影。但長期看...”
徐蒙看向何雨柱,眼神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淡漠。
“柱子,你見過被石頭壓住的草嗎?石頭在時,它隻能匍匐扭曲。一旦石頭移開,或者它積蓄了足夠的力量,它會如何生長?”
“是感恩石頭曾經的壓製讓它懂得了謙卑?還是會帶著被壓抑的憤怒,更加瘋狂、更加扭曲地向上竄,甚至將石頭掀翻?”
“棒梗心中的‘石頭’,是秦淮如昨晚的暴力,更是他無法擺脫的、如同泥沼般的原生家庭。”
“暴力壓製,隻能管得了一時。賈張氏的溺愛不根除,秦淮如自身沒有真正立起來的教育原則和持續的執行力。”
“那下一次,棒梗偷的可能就不是家裡的兩毛錢,而是外麵更值錢的東西,報複的,可能就不是一個低年級的孩子了。”
徐蒙的話,像一盆摻著冰碴的冷水,兜頭澆在何雨柱那點殘留的“解氣”感上。
何雨柱想象著棒梗那小子被打得皮開肉綻後,縮在角落裡,用那雙紅腫的眼睛怨毒地盯著所有人的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嘶...那...那照你這麼說,賈家這...就是個死局了?沒救了?”
何雨柱有點不甘心地問。
“死局?”
“那倒不至於,方法.....跟我沒什麼關係!”
徐蒙的分析,抽絲剝繭,冷靜得近乎殘酷,將昨夜那場看似“大快人心”的家暴,剖析成了人性扭曲與家庭沉淪的絕望圖景。
何雨柱聽得心頭發沉,剛才攤雞蛋餅的輕鬆勁兒徹底沒了。他看著鍋裡那金黃噴香的餅,忽然覺得有點索然無味。
“唉...聽你這麼一說,這熱鬨看得...心裡還怪不是滋味的。”
何雨柱歎了口氣,用鍋鏟無意識地翻動著餅。
“不過話說回來,徐蒙,你這耳朵可真夠靈的!昨晚那動靜,我在這聽得真真兒的,你在前院,屋子裡還有學生,隔著這麼遠,也聽得這麼清楚?”
何雨柱話裡帶著點試探和好奇。
徐蒙麵不改色,仿佛沒聽出何雨柱的試探,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哦,昨晚輔導劉小川他們幾個功課,他們基礎差,題目做得慢,耗得晚了點。院子裡太靜,聲音傳得遠了些。至於發誓...”
徐蒙嘴角勾起一絲極淡的、近乎揶揄的弧度,“人在極度恐懼和痛苦之下,發出的聲音往往格外高亢清晰,穿透力強。尤其是賭咒發誓的時候,潛意識裡是想用最惡毒的誓言來換取解脫,聲音自然竭儘全力。這屬於...聲學現象。”
“聲學現象?”
何雨柱聽得嘴角直抽抽。能把聽鄰居家孩子挨打慘叫分析成“聲學現象”,還說得這麼一本正經,也就徐蒙了!他算是服了!
“得!你是高人!服了!”
何雨柱拱了拱手,哭笑不得。
“那...那你覺得,棒梗那小子發的誓...能管用不?”何雨柱純粹是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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