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鏡越打越是心驚,越打越是憋屈!他感覺自己空有一身浩瀚神力,卻像是陷入了一張無形的大網,每一次發力都被對方巧妙引導或強行打斷,每一次攻擊都被對方提前預判並針對弱點。他的神力斬威力雖猛,卻總是慢上半拍,或者被對方以最小的代價精準點破!這種有力使不出、處處受製的感覺,讓他幾乎要吐血!
不過短短十招過後,白世鏡已是左支右絀,狼狽不堪,隻能憑借深厚的修為硬抗。虯龍木拐杖上那顆珍貴的玉石,都被林墨一記刁鑽的上撩刀氣削掉了一角,靈光黯淡不少。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明明隻是真神境初期!對力量的運用怎會如此精妙老辣?!你到底是什麼人?!”白世鏡又驚又怒,心態幾乎失衡。他活了幾百年,從未遇到過如此詭異的對手!
久守必失!羞怒交加之下,白世鏡猛地將拐杖往地上一頓,一股奇特的大地神力波動瞬間傳入地下:“小輩!讓你見識一下老夫真正的底蘊!地脈岩突!”
“轟隆隆!!”
林墨腳下的地麵猛然劇烈震動,下一刻,十幾根粗如水桶、頂端尖銳且布滿猙獰倒刺的土黃色石柱,毫無征兆地從地下瘋狂竄出,如同一張巨口,要將林墨徹底吞噬、刺穿!
這變故極其突然,且攻擊來自腳下,極難防備。
“雕蟲小技,也配稱底蘊?”林墨卻仿佛早有預料般,冷哼一聲。就在石柱破土而出的前一瞬,他腳尖已然輕點地麵,身形如一片毫無重量的羽毛般飄然躍起,恰到好處地避開了所有石柱的突刺。
身在半空,他雙手握刀,體內精純無比的神力瘋狂注入刀身,長刀發出嗡鳴,金光暴漲丈餘!
“裂天斬!”
他一聲暴喝,長刀以開天辟地之勢猛然向下劈落!
一道巨大無比、凝練得宛如實質的金色刀氣,如同九天之上傾瀉而下的金色瀑布,又如同審判之刃,攜帶著撕裂一切的霸道意誌,轟然落下!
“轟!!!!!”
震耳欲聾的爆響聲中,那十幾根堅硬無比、蘊含大地之力的石柱,在這道恐怖的刀氣麵前,如同朽木枯草般,被輕而易舉地斬得粉碎!爆裂成無數碎石粉末,四處疾射!
刀氣斬碎石柱後,威力不減多少,狠狠地劈落在地麵上!
“嘭!”
大地劇烈顫抖,被劈出一道長達十數丈、深不見底的巨大溝壑!恐怖的衝擊波呈扇形向前方擴散席卷!
剛剛施展完法術、正處於短暫回氣狀態的白世鏡根本來不及躲閃,隻覺得一股無可抵禦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
“噗——!”他狂噴一口鮮血,老臉瞬間煞白如紙,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竟被硬生生震得跪倒在地!手中的虯龍木拐杖也脫手飛出,滾落在一旁。
煙塵緩緩散去。
林墨飄然落下,恰好站在跪地的白世鏡麵前。他手中長刀斜指地麵,冰冷的刀鋒輕輕抵在了白世鏡布滿冷汗的脖頸皮膚上,一絲細微的血痕悄然浮現。
“現在,”林墨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最終審判般的冰冷意味,“還要繼續打嗎?白家太上長老。”
白世鏡感受著脖頸間那縷幾乎要凍僵靈魂的鋒銳刀意和死亡氣息,又艱難地轉動眼球,看向四周——十位長老非死即重傷,倒了一地,哀嚎遍野;大長老白崇山更是不堪,被青玄那神出鬼沒的青絲玉帶捆成了粽子,倒在地上還在徒勞地掙紮咒罵;而那些原本躲在遠處觀戰、企圖撿便宜的白家旁係子弟和護衛們,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縮在各個角落裡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哪裡還有半分勝算?哪裡還有半點白家往日的威風?
徹骨的寒意和絕望瞬間淹沒了白世鏡。他所有的驕傲、憤怒、不甘,在這一刻全部化為了烏有。嘴唇哆嗦了半晌,終於是無比艱難地、屈辱地垂下了曾經高昂的頭顱,聲音乾澀嘶啞,充滿了灰敗:
“認……我們認輸了……白家……認栽了……還請……閣下……高抬貴手……”
“早這樣痛快認輸,不就省得徒增傷亡了?”韓清瑤這時才仿佛剛看完一場好戲,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俏臉上滿是輕鬆。她轉身就像隻發現了寶藏的小狐狸,眼睛發亮地直奔那洞開的正廳大門而去:“認輸歸認輸,賭注可不能少!庫房呢?寶貝都藏在哪兒了?可彆想著藏私哦!”
她剛衝進正廳沒多久,裡麵就傳來她一聲誇張的驚呼,充滿了驚喜:“哇!林墨!青玄!你們快進來看看!我們發大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