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看她是女流,她從小就像個小子似的,竄那樣的牆頭可厲害呢。”
馬清心裡有了數,又返身來到祖蘭身邊:“阿蘭。”
“師父,什麼事?”
“華林園有不到兩人高的牆,你能上去?”
“還用說?就像梳頭那麼容易。”
“挺厲害,一會兒讓我好好看看。”
“嗯。”
馬清滿腦子是祖徽的交代,好像祖蘭啥都不會似的。
又走了兩裡多,宮城高大建築的輪廓消失了。一堵一直延伸到遠方的黑乎乎的圍牆輪廓上方,出現了凹凸雜亂的山,樹木,亭子一樣的輪廓。
圍牆裡就是華林園了。
阿大放慢了腳步。隊伍就像螞蟻一樣慢慢往前挪。
一個黑影從宮城方向貓著腰過來了,看起來身形很靈活,正是阿七。
“過去了三支巡邏隊,每支巡邏隊之間有半炷香的時間。”阿七來到馬清麵前道。
“知道了,你再去盯著,等下一支巡邏隊一過,我們就進去。”馬清對阿七道。
阿七答應著又朝著宮城方向跑去。
“把刀都綁好。”馬清命令。翻牆頭時最容易發出聲響的是刀鞘和牆頭的碰撞。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有的人纏緊了腰帶,有的人把腰帶和刀重新綁了一遍。馬清將祖蘭的刀從她的腰帶上取下來綁在自己的腰上。
祖蘭很懂事地張開雙臂,將腰肢扭來扭去,配合著由馬清取下她的刀。
阿七又貓著腰過來了:“剛過去一支巡邏隊。”
“走。”馬清下達了命令。
阿大一個向左轉。隊伍像蜈蚣一樣掉頭朝西麵快速走去。
白磚青瓦的園牆橫亙在麵前。
阿七在距離園牆七八步開外朝著園牆衝刺,就像蜘蛛一樣先上了園牆。他平躺在園牆頂上,一會兒就消失了。很快他的半個身子又出現在牆上,一隻手使勁朝隊伍揮舞。
“上。”馬清命令。
馬清的話剛出口,祖蘭“嗖”地第一個朝園牆跑去。她的兩隻手臂擺動得就像百米衝刺的女子運動員那麼好看。她到了園牆邊,兩隻腳先踩上了牆壁,隨後兩隻手抓住牆頂上兩個瓦當中間的瓦片就上了牆。
馬清在心裡暗暗為祖蘭讚歎,其他人卻好像見慣不驚一樣,一點也沒有為她感到驚奇。馬清看到祖蘭黑乎乎的輪廓在向自己使勁招手,他也朝她揮了揮手。
阿大身後的那個粗脖子,背著繩子的小夥子半蹲在地,將兩隻手掌攤在一起,就像托著一塊玻璃一樣。阿大一個衝刺朝小夥子衝去。他的一隻腳剛踏上小夥的手,小夥子身子就向上一挺,手臂使勁往上托。阿大像飛起來一樣,他的兩隻手一把扒在了園牆頂上,另一隻腳踩在牆上,身體順勢就上了園牆。他又返身將手伸向小夥子。小夥子就地一跳抓住阿大的手就上了牆頂。
阿十和他後麵的那個酒糟鼻則是搭著人梯上了園牆。
這樣下托上拉,不到數六十下的功夫,除馬清外的所有人都上了園牆。如果說祖蘭的上牆並沒有引起馬清很大意外,其他人如此迅速的上牆動作確實讓馬清感到了意外。
他們的配合和熟練,卻非一朝一夕的功夫。在馬清的腦海裡,這些人隻會出現在幫派或者武林門派中,沒想到會出現在高門大戶的祖府。
馬清後退幾步,衝著園牆一個衝刺,雙腳踩著園牆,雙手扒住牆頂上了園牆。他之所以最後一個上,除了要了解這支隊伍所有人的情況,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原因。
來到這個時代,馬清從來沒有徒手上過這種光滑平坦的牆。雖然他的身手讓他有信心,心裡卻總是有擔心。他讓其他人先上,也是想看著他們的動作再進行改進。
一動起來,馬清才感覺他的腿和手都沒有太用勁,他的腳踩在牆麵上,身體本能的就往上竄。他的雙手一扒住牆頂,腹肌稍稍一動,半個身子就出現在了牆頂上。
從圍牆頂看華林園黑乎乎的輪廓,似乎有兩個足球場並排起來那麼大。左邊一百步遠處,三隻黃燈籠照著一座高大城門的輪廓。這說明他們此時的所在距離進宮的大門不遠。
華林園裡有三座山和一個湖泊,山湖周圍有一座樓台和五座豪華小樓,還有大量的珍奇樹木和果園。原來還養了不少珍奇的飛鳥,一年四季清脆好聽的鳥叫聲不絕,可惜幾個月的圍城中,這些可憐的飛鳥都被士兵們吃光了。
此時,這座華林園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
進入華林園就進入了皇家禁地,再也不能像在大街上那樣大搖大擺的走,而且所有人都對這裡的環境不熟悉,馬清便將隊伍調整成了搜索隊行。
阿七和阿十兩人組成尖兵在前麵探路。他們的後麵二十步,馬清帶著祖蘭還有三名家奴為本隊。本隊後二十步,是阿大,阿四和一個家奴擔任後隊。
園內的樹林將夜晚僅有的一絲亮光都遮蔽了,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隊伍隻能摸著圍牆的牆壁往前走。好在牆根下的路比較平坦,走起來也不太費勁,而且牆邊還能有些亮光。
摸索著走了約十步,阿七貓著腰回來報告。右前方二十步的樹林裡有呼嚕聲,估計是三個人。
馬清低聲命令:“不管他們。”
又走了二十多步就走出了樹林,視野寬闊起來。前方一百五十步開外是一個高大的城門形的宮門門闕。門闕是一個有十多丈高的方形門洞,樓上有三座箭樓形狀的頂。中間的大箭樓頂坐落著門洞的梁式建築上,左右兩個小箭樓頂坐落在兩個馬麵牆上。每座箭樓上都各掛著一隻發出微弱燈光的黃燈籠。
緊閉的門外,兩名持戟的士兵靠著門闕牆上,黃燈籠微弱的燈光灑在他們頭頂上。地麵是他們模糊不清的影子。
阿七和阿十一直在這裡觀察,他們報告說兩個士兵一直不動,好像在睡覺。
馬清和阿大貓著腰朝宮門方向觀察了一下,門口兩個哨兵就像泥塑的一樣,一動不動。他們又等了約半炷香的時間,一個哨兵蹲了下來,另一個原本背靠著牆的哨兵側著身子,成了手臂靠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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