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勇走之前，向我推薦你做什長。”萬壯八字胡往上翹著，笑得兩隻眼角都起了皺紋。
“是嗎？方隊推薦我？”馬清做出一副驚異之色，“不會吧。”
“怎麼不會？”萬壯抬頭看了看隊伍，走出距離他們有七八步遠的樣子。他推了推馬清：“我們邊走邊說。”
馬清朝前邁動了腳步。
“你們什隊，你是排第一的。方勇慧眼識珠啊。”
“萬隊，我也是這一年跟著你和方隊學了不少，還差得遠呢。”
“這倒是，你的優勢是年輕，缺的是經驗。”萬壯拍了拍馬清的背，將雙手背在身後，抬頭看著前麵行進的隊伍，“所以啊，阿清，我很為難啊。”
“萬隊，你可千萬不要因為我而為難，我一切都聽你的。”馬清道。
萬壯停下了腳步。他又拍了拍馬清的背，咧著八字胡笑著：“好，好”又邁開了腳步。
“你看，查丞本是第三什隊隊長，縮編後他就當了伍長。他本人倒是沒有怨氣，在朱越麾下也做得不錯，可是我這個做都伯的不能這麼想啊。他二十七八歲了，你才十八，最多不超過十九吧？”萬壯背著手，那派頭就像現在的村長一樣。
“是啊，萬隊。”
“這次啊，我是這麼想的，這個什長你就讓給查丞。你年輕，武藝又好，以後的機會多得是。”萬壯停下腳步，用一種長輩的慈愛眼神看著馬清，“不會有意見吧？”
“絕沒有意見，馬清聽萬隊的命令。”馬清挺直了胸脯。
“大氣。”萬壯咧著嘴捶了一下馬清的胸脯，“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計較的人。”
回到駐地，萬壯立刻宣布了查丞擔任什長的消息。
馬清回到自己的房間。他剛解下腰帶，門外方信敲著門喊：“馬大哥。”
“阿信，快進來。”
方信進來就把門帶上。
“阿信，感覺阿七哥怎麼樣？”
進城以後，阿七就自己回祖府去了。
“好，就像我親哥…”方信的聲音哽咽了一下才說出了“一樣”兩個字。他的眼圈紅了起來。
馬清將從腰帶上取下的刀鞘放在蘭琦上。他輕輕拍了拍方信的肩膀：“阿信，從現在起，你好好活著，讓你九泉之下的阿哥阿父放心，你活得越好，才能讓你阿哥阿父更開心。以後的事情你不要擔心，有我呢。”
“嗯。”方信使勁點著頭，“馬大哥，阿父說他…,”方信停頓了一下才說，“你就是什長了，怎麼…”
“你阿父對你說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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