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清的後麵三百多步遠是王誠。緊跟在王誠後麵兩百多步遠的是袁通。袁通後麵五十步是方琦。方琦的後麵是萬壯和查丞幾個人，再後麵是隊伍稍稍密集的大隊。
一百多名鮮卑騎兵全部掏出了弓箭，他們雙手脫離了馬韁，金色的青銅箭鏃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胯下的蒙古馬還在往東北跑。
馬清又垂直往東跑了三百步，和往東北跑的鮮卑騎兵距離一百多步時。馬清掏出一支長鋌重箭朝那個鐵盔上插著三個翎羽鮮卑騎兵射去。
重箭在空中劃著小弧度飛向那個鮮卑騎兵。一名鮮卑騎兵飛馬過來擋在麵前。
幾乎在馬清的重箭出弦時，幾十隻金色青銅箭鏃從鮮卑騎兵陣中飛出，在空中打著旋射向馬清。
馬清的重箭插進了那名騎兵的脖子。紅紅的箭頭從他的後頸穿出來，推出一股血流。那個騎兵仰頭跌落下馬。
大鼻孔朝前一躍出了幾丈遠。“刷刷刷刷”它的身後是密密麻麻插入地上，就像水稻一樣的箭羽。
馬清左手將弓插入弓囊，右手一抽長槊，身子朝鮮卑騎兵方向一偏。大鼻孔感受到了馬清重心的移動，朝身子鮮卑騎兵方向偏，它像獵豹一樣朝鮮卑騎兵方向縱去。
在鮮卑騎兵的幾十支箭朝馬清射出時，一名顴骨高高的，高大健碩的鮮卑騎兵的箭沒有射出來。他雙腿牢牢地固定在那匹和他的身高很不相稱的矮小蒙古馬上。他手中的箭鏃比其他騎兵的箭鏃大了一號。箭鏃隨著他胯下馬匹的跳躍一起一伏。當他的馬匹再次騰空時，他那搭在厚厚的黑嘴唇上的弓弦“啪”地發出一聲彈響。他的黑嘴唇也咧開了一絲笑容。
突然他的身子往前一動趴在了馬脖子上。他的後背插著一支深入三寸的箭。箭羽就像蜻蜓翅膀一樣抖動。血慢慢從抖動著的箭杆處滲出來。他手中的弓掉落在地上。那支射出卻還沒有離開弓的箭深深的紮進了他馬前的地裡。他身子一歪，慢慢地落下馬來。
王誠將射出箭的弓放進弓囊，一撥馬頭。烏孫馬從紮在地裡，像水稻一樣密集的箭羽邊上擦身而過。他身子稍稍向右傾斜，左手向右一伸，從皮囊中抽出丈八蛇矛。
大鼻孔縱了兩下就來的鮮卑隊伍前。馬清長槊一揮。
一名鮮卑騎兵手中剛剛抽出的七尺槊脫了手。屍體掉落馬下。他的皮甲裂一道口子，裡麵黃色的皮膚下紅紅的肉翻了出來，就像肚子上突然長出一個大厚嘴唇一樣。瀑布一樣的鮮血流了出來。
另一名鮮卑騎兵的身子被槊尖頂落下馬。他的肚子就像鑽井一樣噴出一股粘稠的鮮血。鮮血流在地上立刻變成了暗紅色。
鮮卑騎兵出現了短暫的停頓。
十多名騎兵護著那個穿鐵甲的往東邊跑。
六名騎兵持七尺槊朝馬清圍了上來。
馬清將長槊朝六匹馬橫掃。他的槊刃撕裂了兩匹馬的脖子。兩匹馬嘶鳴著將馬上鮮卑人甩了下來。
馬清驅馬朝東邊追去。
王誠的丈八蛇矛捅死了兩個鮮卑騎兵，也朝東邊追去。
袁通的長槊捅死了一個鮮卑騎兵。兩個鮮卑騎兵揮舞著七尺槊衝過來和他繞著圈廝殺。
大鼻孔又是兩縱追上了那十幾名騎兵。
六名騎兵用七尺槊衝馬清列成一排槊陣。馬清長槊一挺，兩名鮮卑騎兵翻身落馬。
馬清穿過落馬騎兵的空檔時，右手抽出蜀刀一揮，將另外兩名騎兵的七尺槊砍斷。他朝前麵的四五名騎兵追去。
王誠的丈八蛇矛又捅死了兩個攔在他身前的兩名鮮卑騎兵。和馬清呈左右兩邊朝前麵的五六名騎兵追擊。
袁通捅死了當麵一名騎兵。方琦趕過來將正推槊朝袁通刺的另一名騎兵挑下馬來。袁通朝方琦點了點頭，撥轉馬頭朝王誠身後趕來。
兩名鮮卑騎兵並排著撥轉馬頭，衝著袁通方向準備攔截，他們的胸前突然橫著一支槊。
萬壯趕來了，他橫槊擋住兩個鮮卑騎兵。
一名鮮卑騎兵用七尺槊挑開萬壯的長槊。另一名鮮卑騎兵躍馬朝袁通飛跑。他那匹健壯的蒙古馬剛跑出兩步，方琦的槊尖就將他刺翻馬下。
查丞帶著什隊趕到，他們攔截住了當前的六十幾名鮮卑騎兵。後續的什隊陸續趕過來，雙方進入了混戰。
一裡外，還有一百名鮮卑騎兵正在趕來，他們本來放慢馬速用返身射箭射殺追擊的隻剩下兩百人的晉軍，此時也放馬全速趕過來。他們胯下的蒙古馬就像小狼一樣跳躍。
馬清和王誠從左右兩邊追擊著那名被護著逃跑的騎兵。馬清胯下的大鼻孔快了一步。馬清的槊刃將一名奔跑的鮮卑騎兵砍下馬後，大鼻孔就竄到了那名披鐵甲的騎兵麵前。
那名披鐵甲的騎兵勒住了馬匹。他的左右各一名騎兵，身後還有一名騎兵。
兩名騎兵對視一眼，一人揮動七尺槊，一人持刀盾，兩人驅馬從左右兩邊朝馬清衝來。
馬清拿槊的臂膀從右到左猛地轉動。兩名騎兵翻身落馬。
槊尖挑到了那名持刀盾騎兵的脖子，撕裂的紅肉裡就像水管一樣噴出鮮血。槊尖又從上到下插進了那個持七尺槊的胸部，隨著一聲“啪”的聲音，槊尖插斷了他的肋骨，捅進他的心臟。
馬清手中槊一抖，就像塗了紅漆一樣的槊尖從那名持七尺槊的騎兵胸口拔出。那名騎兵的胸口就像拔掉了塞子一樣噴出鮮血。
馬清躍馬來到那個披鐵甲的騎兵馬前。
這個披鐵甲的騎兵身材高大，跨著一匹高大的棕色河曲馬，兩片鐵護頰遮住了他的嘴巴，隻露出他鷹隼一樣的眼睛。他用鷹隼一樣的眼睛冷靜地盯著馬清。
他後麵的那名騎兵大喊一聲，揮著兩支七尺槊朝王誠刺來。王誠的馬往左邊一閃，蛇矛如一道閃電進入了那名騎兵的肚子。那名騎兵肚子朝外噴出濃血水，屍體一歪倒落馬下。
袁通也提著長槊趕來。
馬清一手端槊，滴著血的槊尖停在那個披鐵甲的騎兵胸前。他朝這個騎兵歪了歪頭，希望他能明白自己這個要他下馬投降的動作。
“刷”寒光一閃。馬清手中長槊的槊頭斷裂。斷裂的槊頭飛出數丈，“當啷”一聲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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